第二日,不,也不能说是第二天,只能说是日上三竿。
风星泽着急忙慌的拍打着谢云霄的房门:“王爷,王爷,不好了,疯子!疯子丢了!”
早上吃饭没见到,演武场没见到,狼群里也没见到,风星泽才发现事情不寻常,可四处都找不到,第一反应是来找谢云霄。
他没办法,谢云霄总会有办法找到人的。
谢云霄没有回话,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沈封,揶揄一笑,故意在沈封腰上来回抚摸。
再加上门外风星泽大喊大叫,沈封被烦得头都快炸了,便也没忆起自己身处何方,也没去听外面的人在叫什么。
就抓住作乱的手,不喊道:“大早上叫魂呢!”
风星泽拍打门的手停了,叫声也没了,他不是没经事,那声音又沙哑又低沉,昨晚发生了什么不难想象。
立刻捂着嘴,后退三步,羞红了脸,连忙就跑出这院子。
心中暗骂: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疯子何时睡到过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出门就撞见了谢云礼,谢云礼不耐道:“在军营里乱跑什么。”
风星泽本来不想搭理谢云礼,可看谢云礼的去向似乎是准备去后面,就不住的问:“你管我跑什么?你要干嘛去?”
“本王自然是要去找二皇兄商讨军事。”谢云礼有些古怪的扫了眼风星泽大红的脸蛋儿,道:“你这是被火烧到脸了?”
风星泽不耐道:“大过年的,商讨什么商讨,走,跟我去演武场打擂台。”
谢云礼瞪大了眼,京城中谁不知道他的武功了胜于无,让他去打擂台?
可力气上完全拗不过风星泽,而风星泽又不怕他,就直接被拖走了。
等人远去,床上的谢云霄看自己的小九九得逞,安抚似的摸着沈封的后脊,低声哄着人继续睡。
又躺了一会儿,没被风星泽彻底吵醒,却被脑子里那道系统的声音吵醒:“叮——系统重启中。”
沈封渐渐醒来,睁眼便是这张距离不足两寸的俊脸。
瞬间想起昨夜自己是如何丧权辱国,如何予取予求,又想到被逼着说的那些荤话,沈封慢慢的把头藏进了被子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云霄在床笫之间那么混账,力气还那么大,死抠着他的腰,就是不让他跑,非要做到谢云霄自己满意为止。
那怕还没看都知道,他腰上、身上、腿上的印记肯定没比上次好到哪去。
察觉到沈封跟鸵鸟似的把头埋起来,谢云霄懒懒的睁开眼,把人捞出来,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抱:“阿封怎么不多睡会儿?”
“呵呵,那个,天都大亮了,咱们是不是该起了?”沈封见谢云霄那慵懒的像只餍足的猫儿一样,小心脏又在“砰砰”乱跳。
这人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谢云霄看眼透过窗户打进来的光,捧着沈封脸,在嘴上轻啄一下,笑说:“不急,有风星泽挡着呢,上次你都快睡了两天才缓和,这次也多休息休息吧。”
主要是,他一进去就有些控制不自己,沈封后面又哭又闹他都没饶过,还是等人快没意识时,才罢休。
有多过分他自己知道。
不过这人清醒着的滋味确实比中药的滋味好上许多倍。
沈封羞愤道:“上次那是我被下药了,是药物迷失神志才昏睡的,我体力还没那么差好嘛。”
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要是体力差点儿,昨夜就该被你玩儿死了。
看沈封嘴硬的小模样,谢云霄的心里又软又甜,忍着笑意松开怀抱,看了看外面的时间,快要正午了。
就起身用内力卷过沈封的衣裳,笑看沈封:“能坐起来吗?”
沈封试着动了动腰,那熟悉的酸疼再度袭来,瘪瘪嘴,攀着谢云霄的身体坐起来,跟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人家身上:“美人......我腰疼,腿酸,菊花痛,你是不是昨晚给我撕开了。”
谢云霄好笑的半揽着人,道:“放心,我给你检查过,没有坏。”
沈封“噌”的一下又红了脸,没脸没皮的面具瞬间被打回原形:“检,检查?你怎么检查的?”
“自然是看过啊。”谢云霄戏谑道:“怎么?我摸过,用过,还不准我看看?阿封未免有些不讲道理吧。”
“......”特喵的,这事能讲道理?
见人又羞又气,谢云霄欣赏了一番,就开始给沈封穿衣服,看那一身他留下的痕迹,心里满足极了,穿衣间吃了不少豆腐,似乎有爱不释手的意思。
同样都是滚床单,却要一个双腿不便的人给他穿衣服,沈封心里虽然忿忿不平,却也有些不忍心,拿过衣服,忍着疼痛不适,几下把衣服套好,才顿住身子,缓解不适。
谢云霄招呼着沈封坐到凳子上,沈封不明所以,就感觉身后的谢云霄在为他束发。
沈封伸手就想接过头发:“这事我来就可以了。”
谢云霄却躲开了沈封手,仔细的梳理着头发,此时的沈封无法回头,自然也看不见谢云霄满眼的柔情蜜意,也看不见那一闪而逝的落寞。
“我想为你梳发。”谢云霄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喃喃道:“一梳举案齐眉,二梳永结同心,三梳此生共白首......”
声音虽小,可沈封还是听的真真切切,又伤心又感动。
这是新娘出嫁母亲梳头说的三句吉祥语,他不是姑娘,也没有母亲,这种祝福本应该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可现在这个人希望能与他白头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