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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帐(H) 作者:倾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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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帐(H) 作者:倾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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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盈盈见谁都是没心没肺好像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五皇子,却好似藏在层层迷雾之下,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将那一层层伪装拨尽,看不到他的想法,猜不透他的心思,厚积薄发,心思深沈,越是这样的人心中越是深埋著一颗危险的种子,足以毁灭天地万物偏执的宁愿同归一切的种子,一如自己,也只有他,配得上与自己一决高下,也只有他,拥有身为一个帝王的野心、深沈和残忍。

    所以当何怡兰泪眼婆娑的问纳兰轩,谁有可能登上帝位,给予自己想要的自由时,纳兰轩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她这个名字,五皇子,封玄奕。

    还能够清晰的记得那一刹那出现在何怡兰脸上的震惊和诧异,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甚至动摇了自己精心编织的深爱的假象,所以那时自己只有不停的告诉她“相信我”。

    或许之前还会彷徨,还会有所怀疑,会不会自己的判断有误,会不会棋差一招,可当得知封玄奕即便是得到了权倾朝野的左丞相的支持也依旧花天酒地没个正形,丝毫没有要借助何良育的势力筑建自己的阵营、欲与仪亲王和太子一较长短时,纳兰轩便深信不疑,华文帝之後,舍他取谁?!

    而一早便为了完成自己的“愿望”而闹得满城风雨也要嫁入王府的荣王妃,却是自己不扯不扣一个深埋在未来帝王身边的一枚钉子!

    功高震主,历代王朝历代帝王都会早上这个怪圈,无论是和平时期还是战争时期,即便华文帝依旧不闻不问,却不再放纵,甚至有所顾虑的在收缩兵权,纳兰轩知道,如果连华文帝都无法慨然接受父亲的一身功绩,那麽下一任帝王只怕是欲处之而後快了,且纳兰轩从不认为五皇子是个仁慈宽厚的主儿,若是有需要,即便是亲生手足,他或许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便斩於剑下吧。

    本以为这是自己最想要看到的结果,甚至不止一次的在夜里期盼过,若是有朝一日让自己掌权,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这个处处禁锢剥夺走了自己一切的纳兰氏一族,无数次的设想过,完成了多少个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可却无法不完成那个人的愿望,那个唯一带给自己的温暖的人的愿望,那个只给自己留下一池血芙蓉便从视线中永远消失的人的愿望:

    纳兰健一世安康,事事顺遂,王府上下人人平安,安享一世荣华。

    既然为了自己他可以忍耐这麽多年,那麽为了他,自己也可以让步!

    而要保住王府上下,完成他的愿望,唯一的途径,竟与自己最初的设想不谋而合:权力,且这个权力只有那个人可以给。

    “你当真想好了麽?”难得出现在偏院的定北侯纳兰健坐在屋里,居於上首位,一脸凝重,紧皱的眉宇恨不得能急死苍蝇。

    我所谓想与不想,有所得必有所失,这很公平,所以为了得到权力,孤注一掷的一试是必须的,其实纳兰轩的想法很简单。首先,要离开定北侯府,然後想办法进入荣亲王府,这样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个未来的君王,而怎样的掩饰都是无谓的,自打认清那人的深不可测後,纳兰轩从没想过任何一种可能性能骗过他的双眼,那麽要想成事,要想骗过他,那就得先骗过自己,那麽唯一的途径就只剩下失忆一条。

    若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麽旁人有怎麽能抓到蛛丝马迹呢。

    (11鲜币)第五章 布局.失忆 中

    第五章 布局.失忆 中

    “是。”答的清冷,答的随意,因为此刻坐在上座的、名义上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纳兰轩全然不在乎他的反应,好似空气一般,自顾自的品尝著一如往日的茶水,仿佛是什麽罕见的人间美味,空气中焚香嫋嫋,还是那抹熟悉的味道,是他喜欢的味道,他在时,屋里日日焚著香,淡淡的,飘渺的,他走後,屋里依旧焚著香,日日不改。

    “胡闹!”或不其然的暴跳如雷,纳兰健闻言怒不可遏,而纳兰轩听著却毫不意外,幽幽的瞥了一眼就差被一掌拍碎的桌子,甚至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爽愉悦。

    试问哪一个父亲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心甘情愿屈居他人之下,腆著脸凑上去伺候另一个男人、给别人暖床?更何况他纳兰健不是什麽普通富贵人家,即便是达官显贵遇著他定北侯,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而就在这个样子一个连名门望族都不得不望而却步的门第,却出了个他纳兰轩这样的不孝子,不求达官显贵,没有人生抱负,只想著些风花雪月的事儿,而且还是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事儿!无论是谁都无法淡定,更没有哪个做父亲的能心平气和或者耐著性子同你权衡利弊,没有上来一巴掌撸过去已经算是最大的忍耐和绝对的涵养了,即便这个儿子是你最为不屑、甚至以他为耻,只要想到本就碍眼的耻辱藏著掖著还来不及,竟然还自己主动的出门丢人现眼,无论是谁,没过去掐死他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而纳兰轩对此,却是全然的不以为意,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当那个暴跳如雷的人是空气,自顾自的喝著茶,连正眼都不愿瞧上一眼。

    “父亲,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而不是在跟你商量事情可不可行。”纳兰轩轻轻说道,“简单的说,就是这是我的决定,只是知会你一声,你赞同那自是最好,你若不赞同,我也不强求,可同样,也请你收回你的废话,我不乐意听。”

    许久不说,竟然还记得,只是“父亲”二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又是何等的艰涩和嘲讽,纳兰轩想,或许有一天,这个字眼会在自己生命中消失,因为它从未在自己的生命中起过任何意义,除了羞辱嫌恶和冷漠,父爱,更是扯淡、废话,只是那人希望他平安,而那人,是纳兰轩心中唯一的,也是最後一丝的柔软,所以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以不计一切後果。

    纳兰健瞪著眼,死死盯著纳兰轩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双眼瞪的溜圆,胸口剧烈起伏,气的呼哧呼哧直喘,许久,才忍无可忍却依旧在忍的说道:“你要什麽,做什麽,我都会尽力满足你,但唯有这一条,不行。”

    字字铿锵,恨不得在牙齿间磨碎了直接给纳兰轩灌倒脑子里去,而纳兰轩依旧不以为意,甚至连眼角眉梢都不曾有过丝毫变化,茶盏在手,茶香四溢,一手噙著杯盖,一手端著底座,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千千一酌,无所谓好坏,咂咂嘴,仿佛甚是享受:“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如今,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父亲’,所以出於礼貌只会你一声,你若是能认同我、帮助我、成全我,那自然最好不过,可你若是不认同、不帮,那就算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所以我不奢望你,也请你不要介入我,只是我需要提前‘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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