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强十分激动地说:“我工作忙,她的教育一直都是她妈妈在抓,我压根就没想起来把这东西拿给她用,也没想过一个学习机能有什么坏处。是那次老师打电话找家长,找到了我这里,我才知道她学习那么不上心,又总是跟大人顶嘴,我才给她往家里拿了一个!”
他似乎对此也很不满,倒是不用人问就自己往下说了:“后来还是刘纤自己跟我说,这个符好像有什么漏洞,还得改进,我才发现不对劲的。我怕这东西不安全,再弄出什么社会新闻来,想算了,她却不同意。我换了她的命格,也是为了彻底终结学习机的生产。”
总之一切都是他逼不得已,任何事情都能推到别人身上。对于李向强话中的糟点,林雪旷都懒得再说什么,径直问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刘纤既然有这个能耐,她怎么还会被你把命格换了?她的符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向强说:“请笔仙。”
“笔仙?”谢闻渊说,“这笔仙本事可真大啊。”
李向强没听出他是在说反话,反而认真道:“对,笔仙的本事真的很大,只要你许愿,笔仙什么都能办到!”
说到这里,他在不禁在心中暗自扼腕叹息,如果不是被林雪旷和谢闻渊碰了个正着,或者说这个怪物不是长出来的这么突然,他完全可以再试着请一次笔仙,说不定目前的所有问题就都能一口气解决了。
林雪旷却听得十分稀奇,不禁想起了之前霍子航大半夜来到多功能馆里请笔仙的事,没想到这东西竟然都普及到这种程度了。
他学了多年法术,在整个玄学界的任何一本典籍上,对于笔仙的态度都是十分不屑一顾的,认为其是低端下等的鬼怪,怎么在李向强的嘴里,竟然这么有神通了?
第55章 契约
林雪旷又追问了几句, 得知李向强发现刘纤的符管用时,便也对笔仙燃起了浓厚的兴趣。但由于刘纤越来越贪婪,他有心逐渐摆脱对方,所以想办法哄着刘纤将请笔仙的方法教给了自己。
“那么在刘纤再婚之后, 一直到她离婚, 其实你们之间也是有往来的?”
李向强点了点头:“她一直想逼我离婚, 我不答应,刘纤为了跟我赌气就嫁人了。但是她嫌那个大学老师挣的少又没有情趣,所以结婚没多久还是又来找我。我看她自己都有了老公,肯定不会再逼我离婚了吧, 又出了那么好的主意, 所以也没拒绝。可谁知道, 她没过多久又离了,这是成心要缠死我啊!”
根据多年浪荡下来的经验,李向强逐渐发现跟有夫之妇来往要比找总想和他结婚的单身女性省心多了,更何况他本来也对刘纤逐渐厌倦, 所以学到了请笔仙的方法之后, 就又疏远了对方。
李向强私下自己尝试了好几次请笔仙,尝到了一些甜头,这个通过换命格来躲避死亡的方法, 就是笔仙教给李向强的,也正因此,刘纤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说到这里, 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也基本上十分明了了。
谢闻渊笑了一声,说道:“所以刘纤教会了你怎么请笔仙, 你又请来笔仙, 害死了她?”
李向强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直特别怕这个人。
林雪旷从始至终冷着一张脸,给人的感觉是他这个人性格就是如此,习惯了倒也还好。但谢闻渊不一样,他的口吻和笑容都显得特别神经质,浑身还莫名透着一种阴沉的气息,让人直觉就不想接近。
李向强讷讷地解释说:“我其实也挺舍不得她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可是没有别的人选了,我这些年身边就是刘纤留的时间最长,就她合适……”
林雪旷从床边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停下来,转头看了看谢闻渊。
谢闻渊道:“你说了算。”
林雪旷道:“好。李老板,你现在请个笔仙出来,给我们看看。”
李向强一惊:“现在,我、我还没准备好。”
林雪旷道:“笔、纸,还缺什么?纸钱需要吗?”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从衣兜里掏了把冥币出来,乍一看显得特别豪气。
李向强:“……”
知道这两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狠人了,这笔仙他不请也得请,李向强只好苦笑,说道:“纸和笔就够了。”
请笔仙流行多年,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具体请仙的时候也是什么方式都有,像林雪旷他们这种比较正式的,通常要供奉神像,祭拜地府,然后直接通过地府请灵,虽然繁琐,但是较为稳妥。
而像最常见的那种方式,则就是几个人一起夹着笔,在白纸上画一个圈,然后念着“笔仙笔仙快快来”,再等待笔的反应就行了。
这种民间玩法太不正式,一旦请来厉鬼,后果不堪设想,但要是请来善鬼,却又没有太多法力,所以也经常出事,时准时不准的。
而李向强请仙的方式,则又与上面那两种都不太相同。
在林雪旷和谢闻渊的注视下,李向强无奈地在桌前坐下,面前铺了纸笔,用小刀在手指上小心翼翼割了道口子,把一滴血滴在上面。
他在桌子的四个角上个敲了一下,开口道:“李向强。甲子年,戊寅月,乙酉日,丙子时。”
林雪旷和谢闻渊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对视了一眼,他们从没有听过任何一种请仙的方式是上来就自己报名字和生辰八字的,这不像是随便请个笔仙出来,反倒有点“一对一服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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