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渊接过来扫了几眼,很快做出判断,又不做声地递给了林雪旷,两人都确定了木牌确实是凝魂木,只是按理说五禅门不会让法器外流,所以真假可就不好说了。
难道在七星雷火印之后,又出现了一件仿造的法器?!
高老师吓得晕了过去,被几个人送往医院,齐父齐母却也顾不上管了,见林雪旷和谢闻渊看完木牌之后都是神色犹疑,连声催问他们齐鸣峰的情况。
如跳楼、车祸这种遭到剧烈撞击身亡的人,有一部分灵体会散开,阴差勾魂的时候如果没有耐心一一帮他们将魂魄都收集齐全,下辈子投胎时就容易变成失去灵智之人。
齐鸣峰就是这种情况。而在他的部分魂魄被勾走送入轮回之后,他的父母又使用凝魂木收集到了散在阳间的那一部分,刚才已经被谢闻渊给收了。说是还在木牌里,只是为了暂时安抚齐父齐母。
这部分魂魄,怨气超出想象的浓重,如果不是有残缺,恐怕就要变成厉鬼了。不知道是凝魂木造成的,还是出现了其他什么异变。
齐父齐母的样子十分焦急,可他们到底是在着急出了这件意外有可能会影响齐鸣峰的复活,还是着急会被查出来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可就不太好说了。
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就是齐鸣峰的魂魄如果不保,恐怕他们也会失去唯一的精神支柱。
林雪旷沉吟了一下,语焉不详地说道:“这个情况我们还需要再观察观察,他刚才突然出来,可能会有点损伤元气,或许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吧。”
齐母一听,感到无比心疼,自责地说:“都怪我,早知道不把他拿出来就好了。可是这孩子,他突然跑出来干什么呀!怎么平常就不跟爸爸妈妈说说话呢?”
对啊,齐鸣峰突然跑出来干什么?
他跟高老师之间,就是存在的是恩是怨,双方的举动又都究竟有什么目的?
谢闻渊询问齐父齐母木牌的来历,两人却都说不出来。
自从齐鸣峰死后,他们才逐渐相信鬼神之说,但又没有章法,这些年乱七八糟地找了很多门路,也都忘了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其中唯有这块木牌越养越是莹润有光泽,有的时候还会随着他们的话颤动几下,这才一直被留了下来,已经有几年了。
他们觉得是好事,但只要是个懂行的人心里就明白,齐鸣峰肯定是回不来的,这块木牌却需要人的气血和阳寿去养。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意外,魂魄被谢闻渊给封了,当那点残魂自然从木牌中脱离的时候,也就将会是齐父齐母的死期。
无论凝魂木是真的还是伪造的,弄成现在这种状况,都是绝对的危险物品,按特别行动小组的规定是应该交公的。
赵衡便道:“齐先生,邵女士,你们方不方便将这块木牌留在我们这里观察一下情况?”
齐父一口拒绝:“不可能,这可不行,没我们养着,木头过几天就该朽了,我们峰峰还怎么出来?”
齐母也说:“不行不行,我不用你们观察,你们让我们走就行了。今天要不是你们把我们找过来,峰峰也不会出事!”
赵衡道:“可是刚才的情况那么危险,二位也看到了,万一再发生什么情况,伤害到别人还是自己都不好啊。”
两人都把木牌当成命根子,好说歹说,死活就是不肯给。
正在僵持之际,刚刚出去的何暄又拿着手机跑回来了,高声道:“谢顾问,林大师,赵哥!”
他气喘吁吁地说:“孙哥那边来电话,说高老师出院了!”
谢闻渊和林雪旷都转过头来,谢闻渊问道:“她不是刚被送过去吗?”
何暄说了一下情况。
高老师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只是一时惊吓过度晕过去了,刚办完手续就醒了过来,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被送到了医院,立刻嚷嚷着要回学校上课,说是只请了半天假,不能耽误太久。
其他人当然都拦着,但高老师坚持要离开,她不是嫌疑犯,谁也不能限制她的行动,只好把她给送回学校去了。
齐父齐母在这边听见他们说话,也立刻道:“你们看,我们峰峰是个好孩子,不会随便伤人的,这不悦霞也没事吗?这样吧,我们去买点东西跟她道个歉,她都能出院,你们也不能不让我们走吧!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把峰峰管好的!”
周围的人都在七嘴八舌地嚷嚷,林雪旷嫌吵,抱着手站在了稍远一点的位置听着,见谢闻渊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看着就要开口,便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
谢闻渊没什么耐性,回头的时候还沉着脸,见是林雪旷,却莫名因为自己被踢了一下而高兴起来,变脸如翻书,眉眼含笑地问道:“怎么?”
林雪旷低声道:“这么坚持要离开,谁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既然都要走就让他们走呗,找几个人盯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两边到底都要干什么去。”
其他人可能没法二十四小时盯梢,但谢闻渊手下的一帮鬼小弟却可以做到这一点。
周围有些嘈杂,林雪旷的声音又低,因此朝着谢闻渊微微侧着身子,谢闻渊半低着头,像是在努力听他说话,目光却不由得落到两人投在地面的影子上面。
走廊里稀薄的日光下,两人影子几乎头挨着头凑在一起,有一种十分亲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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