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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这么多都是这年轻人蒙对的吧?
    所以他刚才说,黄婧杉是枉死……
    黄先生一把将手腕上那串珠子撸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顿时觉得那股闷气好像一下子就散开了,胃疼也好了不少。
    他烟也顾不得再抽,把珠子往兜里一塞,快步追上去。
    “同学!同学请留步!”
    “……3、2、1。”
    林雪旷微微一笑,停步转身时,脸上已经露出了恰如其分的疑问:“黄先生,有什么事吗?”
    第3章 招魂
    在殡仪馆的内厅中,经过众人的一番劝慰,黄父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不再提骨灰盒的不对,但也只是沉着脸不吭声。
    于是秘书和黄家的亲戚们帮着重新整理东西,又给黄大哥打电话叫他进来,准备开始葬礼。
    等到举行完仪式之后,黄婧杉就要正式下葬了。
    除了她的亲人之外,她离奇的死亡也将逐渐被淡化、忘却,最后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笑谈起来的一件稀罕事。
    祁彦志被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这一幕,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悄悄放下。
    他抬起双手,捂住仿佛因为强忍悲痛而有些扭曲的面孔,然后,笑了起来。
    可是仿佛日子没有算好,这一天注定不可能顺利举行葬礼了,黄大哥握着手机匆匆返回到殡仪馆里面,径直来到祁彦志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祁,跟我进来一下。”
    祁彦志心里一沉,本能就觉得哪里不对:“嗯,有什么事吗?”
    黄大哥只道:“进去说。”
    祁彦志眼睛转了转:“好,我先上个厕……”
    黄大哥心事重重,根本没心情听他说什么。让秘书和助理帮着招待客人,自己不由分说,就把祁彦志给拉进去了。
    里面的人不多,一脸凝重的黄父以及两三位跟他关系极为亲近的亲戚正在那坐着。
    最让祁彦志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在这里看见了林雪旷。
    林雪旷正坐在一张舒适的靠椅上,手边还摆了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见祁彦志进来,便微微一笑,灯光泻下,映的他目似星辰。
    明明是死气沉沉的简陋房间,被他这么一衬,倒好像在哪里的名门盛宴上似的,说不出的优雅风流。
    不过……
    人家死了人你坐灵堂里喝咖啡?有没有搞错!你怎么不顺便把骨灰给吃了呢?
    林雪旷总是这样,明明就是个没爹没妈的穷小子,却老摆出一副多高贵多自如的样子,好像他很了不起似的。
    偏偏还哪都有人吃他这一套,捧着他的脾气,让人看着心里就上火。
    祁彦志心里上火,语气很冲地问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祁彦志。”林雪旷沉吟道,“你想黄婧杉吗?”
    这个问题让祁彦志愣了愣,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发毛,在一堆黄家人的注视下,却也不敢说别的,只能硬着头皮道:“想、想啊。”
    “那想见她吗?”
    祁彦志:“……”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脑子有些空白,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就听林雪旷说了三个字:“你回头。”
    那一瞬间,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祁彦志瞳孔骤缩,一股凉意顺着脊梁骨就涌了上来,他想跑,但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正万分恐惧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敲了敲,不知道谁说声“进来”,就有两个人抬了一个长条形的桌子进门,放在了屋里,桌上还有个形状古怪的香炉和一把香,几根蜡烛。
    “摆在这里吗?”
    林雪旷道:“行,谢谢。”
    两人经过祁彦志的身后,面无异色,放下桌子就出去了。祁彦志这才觉得不对,向旁边挪开两步,斜眼一瞟,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倒是黄婧杉的大伯瞪了他一眼,显然十分不满。
    祁彦志:“林雪旷!”
    林雪旷站起身来,轻松道:“黄婧杉已经去世了,这样当然看不到,刚才只是想活跃下气氛,没想到你真信了。小小玩笑,不要介意。”
    祁彦志:“……”尼玛啊!
    林雪旷不再搭理祁彦志,走到刚搬来的桌子前,说:“东西齐了,开始吧。”
    黄大哥之前一直觉得祁彦志这人还不错,没想到他刚才听见黄婧杉的事竟然是那么一副德性,可见一直装模作样来着,不禁又是好笑,又有点鄙视。
    他解释说:“婧杉的死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我们请小林帮着算算,看能不能找到凶手。想到你可能关心,就也叫上你一起了。”
    经过刚才被林雪旷耍了那一次,祁彦志再听到这话,非但不再慌张,心里甚至觉得很可笑。
    不是黄家人疯了就是林雪旷疯了,林雪旷一个名牌大学的历史系研究生,今年二十出头,去哪学法术?他会个屁!也就会装神弄鬼的忽悠人!
    再说了,就算他懂点玄学,那又能怎么样?黄婧杉头七过了,尸体也烧了,林雪旷还能真把她的魂叫出来不成?
    别说是祁彦志,就连黄父都没怎么抱希望,毕竟林雪旷看起来既不像骗子,也不像大师,眼下只是给侄子点面子罢了。
    因为女儿的死,他这段时间苍老了不少,但实际上黄婧杉在世的时候,父女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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