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睡着的人呢喃着说出一句梦话,“小灯,对不起,二哥没有找到你。”
伊灯悄悄将毯子盖在二哥身上,然后轻声说:“二哥,没关系,小灯会找到你的。”
说完,伊灯再一次靠在二哥坚实的臂膀上,合着那均匀的呼吸沉入花香味的梦乡。
只是伊灯不知道,在他睡着后,二哥睁开了眼睛,里面全是清醒没有半点朦胧的睡意。
二哥卢遐迩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看着从楼上阳台垂落下来的花枝,在风中颤颤巍巍的对着他开着花。
就好像伊灯,笨拙的在对他好。
并没有对他有什么企图,有什么要求,甚至还会想要保护他。
可卢遐迩是谁啊,他可是曾经江湖中最厉害的那个人,杀到魔门都怕了他,杀到江湖正派都警惕他却又不得不敬重他依赖他。
就算是现在的星际,他也是公认的战力天花板之一,恐怕也就只有家里这三个人才会这般看待他。
像看待一个普通的、需要保护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六十五只精灵
【伊灯日记六十五:
二哥吹叶子吹得越来越好了, 我每次都能听得如痴如醉,成为他最捧场的观众。
今天听完二哥的表演后我随口一问他是怎么学会吹叶子的?
二哥垂下眼眸:这个……说来话长还是先不说了吧。
说来话长?于是我端来了小马扎坐好:没事,你慢慢说。
二哥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他做的小马扎,无力的扶住额头:小灯, 我这是在委婉的拒绝你啊。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总有一天, 我会把我的一生分享给你。】
二哥看着伊灯安静的睡颜, 不由得随着那舒缓的气氛完全放松下去。
一年来连轴转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一丝疲倦,如如海啸般的睡意瞬间把二哥淹没。
这次二哥没有任何挣扎, 心甘情愿的让意识坠入那幽深的海水里。
可能是恒星的光太过温暖, 可能是伊灯的身边太过舒缓, 二哥居然梦见了从前。
卢瑕尔经历了太多, 打小起,全家就被一个走火入魔的武林人士残忍屠杀,只有他因为贪玩逃了族学才躲过一劫。
对着满目的狼藉,那时还小小的卢瑕尔很痛苦很害怕。浑浑噩噩的在街头和叫花子们度过了一年, 但了解了身边这群人各种各样麻木的悲剧后, 他突然清醒。
世间多有不平事,而他想要太平。
卢瑕尔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
于是他带着那份清醒和悲痛跌跌撞撞的走上武极派,拜师学艺誓要保护天下人吧, 让他家的悲剧不再发生。
卢瑕尔的天赋极好, 再加上他那不要命的苦练,很快他就在江湖中打出自己的名声, 被江湖人称为“寒玉刀”。
江湖传言, 寒玉刀刀法极厉, 刀刀伤人,而且只伤那些大奸大恶魔门的人,瞬间卢瑕尔名声大震,也越来越多的魔门中人来找他麻烦。
但卢瑕尔凭借着他自己的刀,没人可伤他分毫,他也因此闯出了他自己的江湖,只是这个江湖没有什么江湖儿女柔肠情怀,只有杀戮。
他一直以为他自己是江湖中的清道夫,清理着其中的罪恶,还江湖朗朗乾坤。
只要能完成这个目的,他个人怎么样他都不在乎。
但还是有三件事让他无法忘怀。
第一件事的起因是他捡了一个同样家破人亡的孤儿,他将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送到了周边的一个十几个人的小门派里。
小姑娘长的不错,性情也开朗,很快在那个门派混的如鱼得水,甚至在成人之时直接商定了与其门派大师兄的婚事。
当卢瑕尔得知此事并受邀去参加婚礼时,他正在追杀一伙魔门的弃子。
小姑娘说,她无父无母,是卢瑕尔捡回来的,所以希望他能在六月初八赶回来,代替她的父母坐在高堂之上。
卢瑕尔答应了,匆匆把事了结了后,便赶了回去。
江湖路远,他到这个门派山下的时候已是大婚之日,既然已经迟到,卢瑕尔也不想去多做打扰,于是便在山下的城镇中挑了很久的贺礼,第二天再一起带上去赔罪。
但当他走上山,却发现这里的气氛诡异的异常。
发生了什么?卢瑕尔心觉不妙没有任何停歇的走到门派的一处偏殿,殿门前挂上了白绸,而里面挂满了红绸,只是其中一段红绸上却有着他熟悉的凝固的血。
卢瑕尔谨慎的握着刀,拦住这里寥寥无几的门派弟子,“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弟子哆哆嗦嗦,“昨天婚礼时,几个魔教爪牙混在里面杀了新娘子……”
卢瑕尔瞬间愣住了,他还没看到小姑娘穿着嫁衣,没听到她笑语盈盈的叫他卢大哥,没见到她对拜高堂后的欢喜。
一切都那么突然。
“那新郎呢?”卢瑕尔心里突然有着不好的预感。
“大师兄他没事,现在在里面准备丧事。”
卢瑕尔闭目调整了一番心神,魔教作恶多端,新郎也是受害人,他还是先把贺礼带到再去寻仇。
可没走几步,他就听见里面新郎的高谈阔论:“没想到那小姑娘居然招惹到了魔教,真是晦气;但幸好没牵连到我们;
可惜那么好的酒宴都拿来招待魔教那几个人了;算了算了,我们都还活着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