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兽,似乎知道邪魔是怎么回事……
华清脊背挺拔,端起宗主之姿,道:“栾宗主这话严重了,我兽宗就一个堪堪百人的小宗门,可担不起丰南安危这等大事。”
“栾宗主何必着急,这事,你大可直接问本座,本座兴许能为栾宗主解疑。”轩辕倪皇适时出声,为华清解围。
昏迷出秘境的弟子中,有两个是他轩辕宗的人,两个弟子醒过来后,说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蓝褚善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来兽宗的路上,未曾当着他面提过任何秘境里的事,不想转头,却暗戳戳和栾剑君商讨起了这个。
“轩辕宗主知道原因?”蓝褚善闻言,目光一抬,深沉地看向轩辕倪皇。
轩辕倪皇转头,冷笑着看着蓝褚善,哆哆逼人的视线,让蓝禇善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
“蓝大宗主,何必明知故问,本座就不信,你家那小崽子没告诉你,恒伏江是被我宗两个小弟子杀死的。”说到这里,轩辕倪皇冷嗤一声:“你可知,我宗弟子,为何要杀恒伏江?”
蓝褚善默默收回视线,不接轩辕倪皇这话。
他确实知道,也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避开轩辕倪皇,单独与栾剑君谈论此事。
他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轩辕倪皇在这件事上,似乎隐瞒着什么。
轩辕倪皇目光扫过蓝禇善与栾剑君,道:“我宗六年前,禁地震荡之事,两位宗主应该都有听说过吧,本座调查六年,集禁地之力推演,得出结果,将来会有一个叫恒伏江的人,对本宗造成极大伤害,这种伤害,甚至已升至灭宗之威。原本本座还以为恒伏江是哪个隐世神人,却不想在入大磐秘境之前,竟得知恒伏江乃是无相宗的一个筑基小弟子。”
说到这里,轩辕倪皇顿了顿,道:“本座不想因一小弟子,伤了两宗交情,于是便让弟子在秘境里除掉恒伏江。依如今我们掌握的线索看来,本座推演出来的人,应该就是恒伏江体内的老鬼。”
轩辕倪皇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胡谄,这话真假如何,蓝禇善不知道,但话是出自轩辕倪皇之口,那就由不得蓝禇善与栾剑君不信。
轩辕倪眉梢半垂,心思轻转。
在轩辕慕师兄弟带出秘境消息后,他就猜测,恒伏江身体里的老鬼,应是冲着浮屠天晶来的。天息山之变,血祸千里,没有足够大的诱惑,修行者决不会造下这等孽债。
但这事,不能让其他三宗知道。
四宗手段,作为其中一宗的宗主,轩辕倪皇比谁都清楚。若让其他三宗得知,祸起源头是瑞兽所拥有的浮屠天晶,其他三宗定会选择杀掉瑞兽,将未知隐患彻底抹灭。
这无关任何利益,只是一种手段,一种除掉危险的手段。
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的手段,他也亲手干过。
这种手段以往怎么用,他皆认同,但这次,要用在瑞兽身上却不行。瑞兽集天地之运,杀掉天地之运,无异于杀掉整个丰南大陆的运。
丰南大陆无运驰骋,那大家就一起等死吧。
但是关于瑞兽的事,天下间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凭他一张嘴,还无法奠定瑞兽地位。这事得慢慢谋划,等将来他们发现了瑞兽气运代表什么后,再来告诉他们这些事。
华清听闻轩辕倪皇的理由,脸上顿时浮出惊讶。
这惊讶没有任何隐藏,仿佛是没想到轩辕宗也有这种预警的事发生般,道:“原来有预警的,不止我兽宗。”
说罢,他尴尬一笑,道:“三位宗主,实不相瞒,我宗弟子之所以会追杀恒伏江,皆是因为,我宗有好几个灵兽,突然做了一个预警的梦,梦中呈现,将来会有一个叫恒伏江的人,会为我宗带来灾难。恒伏江这个名字,我宗弟子与灵兽皆知晓,我大弟子还在几个月前,出宗寻找过恒伏江。刚才之所以隐瞒,乃是因为……”
华清话未说完,眼神看向了蓝褚善。
意思很明显,恒伏江是无相宗的人,他怎敢当着无相宗宗主的面承认他们在追杀无相宗弟子。
蓝禇善:“……??”
邪魔害我,明明我无相宗也是受害者,怎么这事反成了无宗相之过了。
蓝褚善一口气堵在胸口,道:“邪魔猖獗,我等必不能坐视不理,华清宗主,天珠镜一事,便拜托了。”
华清:“我会尽力而为。”
谈完正事,蓝禇善就告辞离开了兽宗。宗里出了那么多邪物,无相宗面子都丢到萧山这等小宗门来了,再留下来,只会更显无相宗无能。
蓝禇善要走,但轩辕倪皇却还想一见瑞兽,只道会在兽宗住两天,就不陪同了。而栾剑君也未随蓝禇善离开,他向华清道,想看看萧山兽宗的灵兽,并问兽宗近几年,可有要渡劫的灵兽。
华清未隐瞒,直道,有三只灵兽快渡劫了。
栾剑君是带着心剑老祖的拜托来的兽宗,他没有任何隐瞒,直说,宗里心剑一脉有个天赋极佳的筑基弟子,特别喜欢带毛的灵兽,他想为那小弟子求一灵兽,问华清是否同意。
萧山兽宗的小灵兽,多数在渡过化形劫后,就会选择离开萧山,华清没有推脱,只道带毛的灵兽有一个,乃是一只玄灵兔,玄灵兔胆小,实力有限,若是剑宗的小弟子不嫌弃,可以自行去与玄灵兔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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