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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祁没有接话,只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别胡思乱想,而后大步朝听雪堂走去。
    沈疏嫣碎步跟上,习惯性地环上谢云祁的手臂,从王府大门到听雪堂,尚有一段距离,两人虽一路静默无言,但沈疏嫣看着王府中各处盛放的鲜花,心中美滋滋的。
    都是她播下的种子,离京前还是含苞待放的样子,如今都已盛放,怎能不令她开心。
    都说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她这便算是种花得花吧。正如她和夫君的感情一般,从一颗小小的种子开始,每日灌溉浇水,悉心呵护,逐渐破土萌芽,最终开出鲜花,开在心头,再难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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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完-
    第53章
    ◎那块木头没有福气◎
    三日后,永安侯府解封的圣旨下来,与解封圣旨一同传来的还有一道沈良辅被革去工部尚书之职的圣旨。
    沈良辅抹了一把辛酸泪,接过圣旨,在沈府大门外,跪谢皇恩。
    如此已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爵位尚在,只是革去了尚书之职,皇上到底还是给沈家留了几分颜面。
    与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相比,他如今这般又算得了什么?最令他庆幸的还是,嫡子沈昀年已然成材,往后只要他勤勤恳恳,必然能在工部有一番作为。
    处置沈府的旨意已下,但皇上对于姜府的处置却迟迟未有定论,顺庆帝甚至未在朝堂之上,提及谢云祁从知府府邸中搜出的那本账册。听闻近来二皇子读书格外勤勉,淑妃也收敛锋芒,在后宫谨言慎行,想来皇上还在斟酌对姜家的处置。
    谢云祁回京后,顺庆帝的病一下恢复地极好,眼下也无须再卧床,人也精神了许多。
    没想自己居然比太医还有管用,谢云祁轻笑,出了宫门后,他低头看了眼方才从御书房顺手带出的白色瓷瓶,皇帝素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没想对淑妃还真有几分真情在,看来此事还需再为姜家再添上一把柴才是。
    “疾风,”谢云祁紧握瓷瓶,“想办法将这个瓷瓶转交给皇后,再将先前太医院有西域贡药失窃之事也透露给她。”
    皇后是个聪明人,处置姜家的这把柴由皇后来添,最为合适不过。
    “是。”疾风得令退下。
    *
    两道圣旨传到永安侯府后,沈疏嫣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安定下来了。她抽空回了趟侯府,见父亲气色尚佳,便又放心不少。
    “父亲年纪大了,识人不清啊。”沈良辅长叹了口气,感慨道。
    这话意味深长,除了道自己误信了工部侍郎这一层意思之外,还有为先前梅姨娘的错信,发出些感慨。
    除此之外,还有他从前对陵王的偏见。先前那道赐婚圣旨来的蹊跷,沈良辅怎么也没觉得陵王是因为真心喜欢阿嫣才成的婚,只不过当时他看阿嫣十分欢喜,沈家也没有抗旨的实力,这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可如今,苏州溃堤一事,陵王殿下在其中出了多少心思,多少气力,沈良辅自是一清二楚。陵王能为了阿嫣,这般护着沈家,实属不易。
    沈疏嫣倒没听出话中深意,只出言宽慰了父亲几句。
    “父亲老了,只要你和昀年往后能过得好,为父便放心了啊。”
    沈良辅没再多说,毕竟阿嫣的幸福全洋溢在脸上,陵王能为阿嫣做到这一步,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有何好不放心呢?
    *
    沈府的事有了决断,沈疏嫣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翌日便派人去程府给程宁送了请柬,邀她过府一叙。
    午后,程宁来府,沈疏嫣带着程宁逛重新修葺过的王府花园,一会儿展示她命人栽种的海棠花,一会儿介绍起花园中她设计的林荫小道,最得意的还是后院的那个荷花池。
    正值夏日,两人在后院慢步之后,便在荷花池边的凉亭中坐下谈心,烹一壶茶,再配上好久没吃的天川楼的点心,傍晚不时有凉风吹过,带着荷花的阵阵清香。
    沈疏嫣看了眼池中开得正艳的荷花,又看了眼正在低头饮茶的程宁,莫名就想起沈府后院中,被他哥擅自做主拆了重建的那个荷花池,心口堵得慌,便随手拿了个果子放入口中。
    此番南下,外人眼中皆以为她是随陵王外出游玩的,回京没有给程宁稍礼物,难免有些说不过去。沈疏嫣也不好向她解释太多,只说在苏州遇上个讨厌之人,为了躲开人,沿途都在奔波赶路,这才没空采买手信回京的。
    好在程宁也不是计较这种小事之人,此事也就含糊过去了。
    “我不在京中之时,可有什么趣事发生?”沈疏嫣问道。
    “趣事倒说不上,只是近来京中常有关于姜家的流言传出,”说到此处,毕竟是近来比较敏感的话题,程宁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有姜姝,听说她在府上,不大好。”
    程宁抬手斟了杯茶,继续道:“自诗会那场大火之后,她便毁了半边脸,姜家原本为她定下与幽王的婚事,后来也只能作罢,姜姝也一下变了许多,再未见她出过府门,听闻只日日待在房中,人都有些疯癫了。”
    沈疏嫣语塞,程宁口中“关于姜家的流言”,她大致猜到是什么了,只是姜姝……她自小的死对头,原本那样跳脱的性子,如今变成这样,沈疏嫣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觉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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