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没接。
第三个, 第四个,第五个,都没人接。
纪睿辞也没去问GTT的其他人江喜在哪, 有些着急地继续拨出了第六个电话。
在忙音快要结束的时候, 电话终于通了, 纪睿辞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对面没有声音,连一声“喂”都没有,纪睿辞有些着急,马上就开口道:“宝贝,是睡了吗?我的错,手机没电了,以后我一定时时刻刻检查手机,看到你信息马上回。”
对面还是没说话,纪睿辞以为江喜生气了,毕竟一整天没回信息,刚才打了五个电话估计就是太生气了故意没接的,纪睿辞是这样的想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呼吸声有些重,纪睿辞放低了声音,“我的错,生气了回去罚我……”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呼吸声突然加重,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震耳欲聋,甚至撕心裂肺,纪睿辞的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顷刻绷断了,连带着他自己也咳了好几声,“怎么了宝贝?”
他原本坐在床头,此时立刻站了起来,手机瞬间脱离充电口,电量告急。
纪睿辞没管,听着江喜的咳嗽声跟他说话,也没管江喜听不听得清。
咳嗽声被压了下去,电话寂静了几秒后,纪睿辞终于从手机里听到了江喜的声音。
沙哑的,虚弱的,语气很委屈。
“……纪睿辞,我好难受……”
声音像是喉咙里咽了碎玻璃。
纪睿辞心脏生理性地痛了一下,只思考了半秒就拧开酒店的门快步走了出去,尽量保持声音的冷静对着话筒道:“我马上回去。”
江喜没说话,又开始咳嗽。
纪睿辞已经打开酒店的房门走了出去,“盖好被子,一会我让医生过去。”
纪睿辞上了电梯,直接来到酒店大堂,扫下一个充电宝后径直上了出租车,“浦东机场,麻烦快些。”
纪睿辞先拨通了龙韵酒庄的电话,酒庄知道自己地处偏僻万一客人发生什么情况很容易来不及送到最近的医院,所以酒庄里有医生值班,还有全套的应急医疗设备,纪睿辞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不到一分钟挂断了电话,随后,又拨了池奉的电话,对方还在刚才的会所了推杯换盏,好一会才接通,池奉一句“喂”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纪睿辞说,“我回浅州了,剩下唉的事情你解决一下。”
池奉喝了点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你回浅州了?为啥啊?”
纪睿辞:“江喜。”
纪睿辞只说了两个字,池奉酒精有些上头,无法理解了,“江喜?不是啊大哥,就这几天,你就忍不了了,我们这他妈的一堆事要你亲自签字啊,我怎么解决?!”
纪睿辞:“我东西都没带走,去我酒店房间,私章在里面,可以用。”
说完,纪睿辞马上挂断了电话,池奉对着话筒又说了一大堆后拿下手机才发现电话早就被挂断了,放下手机忍不住骂了一句,莫名其妙地推开包间的房门进去继续推杯换盏。
纪睿辞大概这辈子都没坐过经济舱,还是在机场坐在铁板凳上硬生生等了两小时才坐上的那种,就连当初SK刚组建战队的时候,他们第一次外出比赛,战队积蓄几乎为负数,他们坐的都是自掏腰包的头等舱,只是线下纪睿辞无心在意这些,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浅州,在飞机上一直看着窗外,有种恨不得替飞机飞快点的冲动。
龙韵酒庄里,江喜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抓着手机,他没怎么听清纪睿辞的话,但是那句“我马上回来”听的倒是真切,咳嗽结束后,他只觉得喉咙干得像要冒烟,非常急切地像要喝水。
房间里有饮水器,就藏在玄关的开放式柜子里,江喜知道,但玄关距离床也太远了,走过去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虽然不是直接学医,但是研究医疗机械这么多年,江喜间接了解的医疗知识也足矣判断出自己是生病了,摸一摸淋巴结的位置,甩甩头清醒一下,江喜决定去给自己倒杯水。
也许是长期紧绷着神经训练,今天比赛结束告一段落,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身体的免疫系统没调整好,又来山里吹冷风,喝酒,泡冷水。
一下子就生病了。
江喜为数不多清醒的意识有些懊恼,竟然这么轻易就生病了,他费力的从床上走起来,身上穿的是棉制品薄款春季的睡衣,发烧了觉得周围都是冷的,所以江喜也不在意了,只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穿鞋对一个不清醒的人来说有些困难,他放弃了,赤着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感受冷的神经好像有些麻木,竟然也不觉得地板冷。
江喜好一会才将杯子拿到手上给自己倒了水,刚喝了一口,门锁忽然动了,随后被人从外面打开,开门的人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江先生?你还好吗?”
江喜想说话,但张张嘴没能如愿发出声音,他脑子难得转得慢,一时没能想到这些人干嘛的,也没想过让他们走,自顾自地喝水,喝完后又自己晃晃悠悠地走回床上躺了下去。
进来的几人见状连忙上前,“江先生,我先替你凉一下体温。”
江喜判断出这两人是医生了,躺着没动,也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医生自顾自地开始忙碌,江喜神经感知变弱了不少,但是这也难受那也难受到底没怎么睡着,一直等医生给他输上液收拾东西离开后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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