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奉:“回去了?”
纪睿辞:“去里面睡觉了。”
池奉恍然大悟:“哦,我还以为害羞跑了呢。”
纪睿辞:“跑不了。”
门内的江喜躺在纪睿辞的床上刷手机,鼻尖全是纪睿辞被子的味道,江喜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在春节前夕接近8度的冷风下把窗户打开了散散味道。
门外的纪睿辞和池奉则一直忙碌到天黑,池奉遭不住了提议先停下来吃个晚饭,纪睿辞没听他的,一边快速地敲着键盘一边吩咐道:“你一会先通知北美的Gene让他将合同过一遍,明天除夕不工作,后天再发过来,然后再打电话跟欧洲的Sabrina说晚上10点,他们刚好是白天的工作时间,将负责人找齐,然后开会,开会要说的内容我现在发给你,我一会要出去,后天才开始处理工作。”
“哦,好的”池奉忙得满地找头,不停地记着纪睿辞说的话,“啊?什么?你要出去?你要去干嘛?后天才开始工作?那明天有事怎么办?”
“一会去买年货。”纪睿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补充道,“让他们明天有事先找你,过年红包和明天的加班费一起转给你。”
“?”池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靠!我缺那点钱吗?!”
纪睿辞给正在输入的会议要点结了尾,点击邮箱发送,发送成功,关上电脑站起来道:“小姨和小姨丈不是去我妈那过年了?昨天还发了视频过来说澳大利亚很热。”
池奉:“那你……那你……那你买什么年货?你以前过年连对联都不贴,嫌贴在门上留下胶纸痕很丑,现在还要买年货?你不是说不希望你家出现除了黑白灰之外的其他颜色?”
纪睿辞往休息室走,“我又不是一个人过年,也不是一个人住。”
池奉忍无可忍:“老子也不是一个人过年!也不是一……”
好吧,是一个人住。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吼道:“情人节别想我加班!老子也不是一个人过情人节。”
今年春节和情人节离得近,过完除夕夜第三天就是情人节了,可惜那天刚好也是GTT众人年假结束的一天,只是全基地上下全是单身男性,也没人在意这个节日。
纪睿辞没理池奉,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明明也是室内,纪睿辞却感觉自己来到了室外,办公室开了暖气,此时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袖,只站了一秒就看到了大开的窗户,以及捆着被子蜷缩在墙角睡觉的江喜。
所幸风不是很大,床也在风吹不到的地方,纪睿辞没空去窗户关上,第一时间走到床边把被子连人一起抱了出去。
池奉已经拿着文件骂骂咧咧地走了,江喜在被抱起来的一瞬间也醒了,惊吓之余缩在被子里对着冰冷的手哈气。
纪睿辞又气又好笑,“房间有烟味?”
江喜使劲搓着自己的手,低着头撒谎道:“……没,我就是想透透气。”
纪睿辞:“空调很闷?”
江喜口是心非道:“有点。”
行,拿他没办法,不知道他到底开窗干嘛,但看起来是不会说的了,纪睿辞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喝点热水,想一会去超市还是明天去。”
“去超市干嘛?我都行。”江喜回答,下一秒又说,“不了,还是明天去吧,我现在想洗澡躺床上。”
纪睿辞忍不住笑,“好。”
翌日,天公作美,在一年中的最后一天给了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为晚上庆祝除夕而放烟花的人们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江喜昨晚睡得早,喝完纪睿辞煮的姜汤后暖暖地睡得很舒适,一夜好眠,早晨起了个大早。
白天,家家户户都在做着年尾的大扫除,从阳台往外望去,对面楼的阳台上站着正在凉东西的妈妈,爸爸在一旁一边擦玻璃一边哄身边的小女儿去偷妈妈晒的果干给自己吃;两个年轻人隔着阳台在对喊,喊一句就要弯下腰笑很久;有两个不大的小孩站在阳台上,看着哥哥在阳台上装摇椅,看一会就要举起手装模作样地比划指指点点。
原本就挂了不少红色干辣椒干腊肉的阳台又多了一点窗花和灯笼的红,处处都是春节的气息。
江喜站在阳台前看着,完全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直到纪睿辞出现在身后,从侧边握住了他的手,双手将他的手抓住搓了搓,没等江喜反应过来他已经放下了,只留下一手的余温。
纪睿辞提醒道:“怎么大清早在这站着,不冷?”
江喜抓住被握过的那只手搓了搓,“还行。”
“进来吧,吃过早餐可以去超市了。”
“嗯。”
春节还在工作的超市并不多,两人走了好几家才将东西买齐。纪睿辞没有开车,江喜穿得严严实实的走路都费劲,双手抱着一个春联筒再提一袋轻飘飘地零食都已经很勉强了,所有大包小包的东西就都落到了纪睿辞手上,最后两人还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骑着板车的小孩,小男孩热情的用自己板车帮两人运了东西到家里。
一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邻居家烧鱼的味道飘了进来,楼道里有小孩嘻嘻打闹的声音,阳台外,家家户户挂着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远处的可燃放烟花区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放起了烟花,除夕的味道迎面而来。
自家厨房内,纪睿辞在做他点名要吃的糖醋排骨,客厅的投影仪里播放着春晚预告,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传出,配合着喜庆的音乐,纪睿辞时不时会喊他进厨房端一下盘子,或是去冰箱找两根葱,江喜穿着新衣服,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奔波,一个人跑出了三个人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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