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喜静静地看了一会,不知过了多久,一群年轻人涌到了他前面不远的空地,两位新郎被推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像是要开始什么游戏,有几个蹦蹦跳跳没刹住车的男生撞到了江喜靠着的桌子,好几杯香槟差点泼到他身上。
男生赶紧道歉,江喜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绕着他们走。
“蓝子鹤快扔!!”
“大嫂要扔什么?卧槽!扔胸针?!”
“真有你的蓝子鹤,扔这玩意不会被砸死吧?!”
“二十五万的胸针,求他砸我。”
“扔了扔了!!”
“Wuhu——”
前面的人群突然发生一阵暴动,江喜还没来得及走远,人群音量突增的时候停下脚步朝那边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小小类似网球大小的东西从天而降,目的地是他的脸。
江喜好歹是练过两手,条件反射下扬手跳起来接住了那个东西。
落地的时候踩在了不平坦的草地上,左脚一歪,人就被下落的惯性拉扯往左后方倒去了。
江喜:“…………”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下次一定看。
时间过去0.3秒,预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背后和后脑勺的触感也不是草地,而是人。
江喜仰起头,和拿着手机的纪睿辞四目相对。
纪睿辞的手还放在江喜腰线往上,五指紧紧地抓着他接住东西的那只手,刚才落地没站稳的那只脚现在踩在了纪睿辞锃亮的皮鞋上,感觉踩得还挺重。
前面闹哄哄的人群全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站在原地往这边看,场面陷入了寂静。
江喜:要不你还是让我摔死算了。
于子愿挤在人群里,发现焦点是江喜时想要大声喊,看到纪睿辞又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喜”字吞了回去,拉过一边的井雨陈小声地问:“Time怎么会在这里,你们队长还认识他?打的也不是同一个游戏啊。”
井雨陈被他做贼似的声音搞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小声地回答:“这是我们俱乐部以前股东,不是大老板但和我哥确实挺熟的,现在不是了,不过感情还在,我哥就给他递了请帖,说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抽时间来,不过我看你舍友好像跟他挺熟的,两人从头到尾都站一块。”
于子愿:“这……”
井雨陈:“以我对这位股东的了解,我们现在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更不要过去,你说对吗,哥。”
后面站着的THK一队队长低了点头,“嗯。”
于子愿若有所思,“这样啊……”
另一边,人群焦点之一的纪睿辞没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很快恢复原状,朝电话那头短暂地说了一句“有些突发状况,稍等。”后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进兜里,双手将江喜扶正,抓着他的肩膀没松力,低头问:“扭到脚了?”
“没有!”江喜马上否认了,说着就把踩在人家皮鞋上的脚挪开,想要挣脱纪睿辞自己站直来。
纪睿辞察觉到他动肩膀,没放手,低声说:“脚腕动一下给我看看。”
江喜:“…………”
“动一下。”
江喜头都快低到90度了,小声说:“动不了了。”
“……”纪睿辞轻轻“啧”了一声,朝那边呆站的人喊,“麻烦抬一张椅子过来,谢谢。”
很快有人抬了张椅子过来,纪睿辞将江喜放到椅子上坐好,很自然地蹲了下来,单膝碰地的那一种。
要不是被摁住膝盖,江喜差点直接跳起来,他看着纪睿辞只觉得头皮发麻,觉得脚腕不仅能动了而且还能跑上几公里再跳个几百下。
江喜伸手想推开纪睿辞又不敢碰他,痛苦面具道:“真的没事,你快点起来!!”
纪睿辞像是没听见,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鞋后跟,轻轻动了动,江喜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手瞬间抓上他的肩膀。
江喜:…………还好抓的不是头发……
纪睿辞没再说过什么话,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后站了起来,偏头朝方才那群人望去,在人群中目光锁定了于子愿,于子愿瞬间会意,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赔笑道:“麻烦了麻烦了,我一会带他去看医生。”
纪睿辞点了点头,报了一个诊所的名字,“去这个私人诊所。”
于子愿:“好咧!”
江喜看着他俩一脸疑惑。
你们很熟吗??
纪睿辞好像突然有急事需要处理,淡淡地看了江喜一眼后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电话,没再跟江喜说过一句话。
纪睿辞走远后,原本在另一端的两位新郎迅速赶到了现场,今天那位染着金发的新郎走上前来,关心地问了几句,确认江喜没什么大问题后让工作人员去给他推一张轮椅,周围的年轻人也马上涌了上来,对着江喜各种关心,还告诉了江喜这个胸针是他们在模仿新娘扔捧花,他们没有捧花,就找了枚胸针来扔,寓意和捧花一样。
江喜不知道捧花有什么寓意,他只知道他和胸针这个东西从此以后势不两立。
半小时后,关心他的陌生人们都散了,马上又恢复了欢乐的情绪各玩各的,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没有发生过,只有当事人陷入了今天不宜出门的深刻懊恼当中。
于子愿打趣道:“拿到了二十五万的胸针,咱们血赚不亏呀喜蛋!喜蛋果然福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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