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苑看了一眼瑟瑟站在店经理身后那个年轻店员,垮着脸泫然欲泣,觉得她遇上小舅妈这种热衷摆款又不讲道理的人也挺惨,于是点了头,隔空点了点地上的箱子。
“行了,那这些就都留下来吧。”
居然还有这样天降的大业绩。
店经理再次喜出望外,又听见陈棠苑声音朗朗:
“这一单应该足够请个好公关。”
*
陈棠苑做完好事拂衣去,吩咐家中佣人把买下的衣服全部搬去陈玮芝的衣帽间,这才重新返回卧室。
她拉开落地玻璃推门走出露台透气。
打风天才过,天气终于再度放晴,连临近浅滩的海水都格外碧蓝,在烈日下粼粼闪着波光。
矮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facetime连接成功,陈棠苑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风华优雅的妇人脸庞。
妇人独自坐在白色长椅上,一只手臂慵懒地搭在椅背上方,举手投足间满是流转的风韵。
称之为妇人或许都略有不妥,她保养得宜的脸颊平展紧致,岁月不曾为她添上半道沟壑,轻易看不出年龄。
陈棠苑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视频电话拨给老爸,十有八九是老妈接起。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藤椅内,也不打招呼,直直便问:“我爸呢?”
陈妈妈用夹着烟的右手无声敲了敲屏幕,将镜头调转为后置。
不远处的广场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外国男人正半蹲在花丛边喂鸽子,一边喂一边追,惹得一群群灰白色翅膀扇出扑棱扑凌的响声。
“帮你叫他?”
“哎,算了。”
她原本想找老爸探讨情感哲学,但这样的情形下找他聊天,一收线他立刻就会与老妈通气,没有意思。
“你们这回怎么去这么久?”
陈棠苑问完,眼尖地看到视频背景里露出一小块尖顶直耸破天的哥特式建筑,立即认出那是安特卫普圣母大教堂。
“等一下,你们不是去的荷兰,怎么现在又在比利时。”
“你倒是观察细致。”陈妈妈也在视频里看了一眼远处的教堂,懒洋洋回道,“来都来了,顺路游玩。”
陈棠苑无语地嘀咕:“玩,大半个月都过去了,还记得自己有女儿吗。”
她说得小声,对面人仍是听到了,悠悠朝摄像头吐了一个烟圈:“怎么了,你难道不是早就习惯。”
“我是想问你们什么时候才回来?”
“催什么,玩够自然会回了。”
陈棠苑:……”
就他们潇洒。
陈棠苑气呼呼地率先收线。
陈玮芝在外面敲她的门,两手提着几个大购物袋。
“苑苑姐,是你给我买的衣服?”
陈玮芝拿的是家里人的副卡,花出去的每一笔消费都要被妈妈过目,连随意买东西的自由都没有。
陈棠苑看出她想要却又不敢开口,索性替她买了单。
陈棠苑点头道:“你穿那一身很好看。”
“苑苑姐,你好体贴!”陈玮芝露出惊喜的神情,开开心心地道过谢,立刻想要跑回房间去换。
陈棠苑也跟着走过去,倚着门框看陈玮芝把衬衣长裤重新换上身。
“好看!”陈棠苑再次惊艳地夸道,“像邵氏的女明星。”
“好想礼拜日就穿这样去观赛。”陈玮芝光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可惜……”
她又转头问陈棠苑:“苑苑姐,你已经选好了吗?赛马日要穿的衣服。”
“哈?”陈棠苑被她问得一愣,“什么赛马日。”
“就是礼拜日的国际一级赛马,‘彩彩’和‘芒星’都会出赛,你不记得了?”
“诶?是这个礼拜吗。”陈棠苑这才想起某天家族聚餐的时候似乎有提到过这回事。
港城赛马会本季的国际一级赛本周日会在沙田马场举行。
陈家名下的两匹赛驹都拿到资格参赛,将与海外访港马共同争标,赛事优胜总奖金高达数千万港元。
有别于每一季的常规赛事,这样国际级的特殊赛马日,常常成为全城名流出动的社交盛宴。
群星璀璨,争奇斗艳。
小舅妈当然不可能放过这样招摇的场合。
陈棠苑恍然大悟:“难怪置办行头这么大阵仗。”
“是的呀,苑苑姐,难道你不去吗?”
“去去去,当然去。”
这样的特殊社交场合,就是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出镜亮相,以显示陈家不仅生意蒸蒸日上,家庭照样经营和谐,相亲相爱,兄友弟恭,人人艳羡。
为了自觉维护本埠优秀豪门典范的形象,去当然还是要去的,就算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霸总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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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值夜班的碎碎子刚刚放工,我以为我可以带薪码字,结果是我想多了。TAT
写不完明天可能没法准时更。(提前跪下认错
ps继续试梗:有人想看陈玮芝的故事吗。
大概是个傻白甜提线木偶觉醒后努力摆脱母亲操控的故事。穿衣自由!恋爱自由!事业自由!
事业也许是个歌手,非常传统的写歌填词发唱片开演唱会那种。
男主也许是个骑师,家族old money那种。(但是会是个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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