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佟衡,早让苏玲忘到天边去了。
也算是勇敢断舍离,及时止损。
本来嘛,现代女性就得要这种决断,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不像钱星星,处理得黏黏糊糊的,剪不断理还乱。
春风得意的苏玲和亲亲男友分别后终于有空给钱星星扮演‘狗头军师’的角色:“不是我说你嗷老钱,你最近很是优柔寡断啊,我看你早就被那个小奶狗拿捏的死死的了吧?”
钱星星嘴硬又气愤地说,“谁优柔寡断?!!!”十分形象地体现了什么叫恼羞成怒。
苏玲笑嘻嘻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去哄哄?”
“说句公道话,你那几句话真的挺伤人的,我听了都受不了。”
钱星星一听到这个也自觉理亏,当时她也是气上头了,没经思考下意识地就说出了那样的话。
“我又不是故意的……”
事后她也有些后悔,但是后悔归后悔,并不代表她做错了。不是每一次他发脾气他不高兴,她就要退让。
苏玲还能不了解她,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那你就打算这样了?”
钱星星顿了顿,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嗯,他想冷战,那就冷战呗。”
随便他。
她才不会联系他。
“狠心我钱姐!”
苏玲也不好多掺和,既然她决定好了,也没多做声。再怎么样,那是他们两个的事,她一个外人情况了解得又不完全,劝的未必准确。
只是见钱星星心情不太好,便提出要找她出来一起吃个火锅。
没有什么不开心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顿。
钱星星听到吃火锅,欣然同意,前提是,要苏玲请客。
苏玲:“……”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心情不好我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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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色’作为一家收费昂贵,仅对海市有钱人开放的私人高级会所,其保密性做的极其严密,深受一众有钱人喜欢,有些重要私密的谈话都会选在这里。
是以出入这家会所的多是富商名流。
比如红得如日中天的影帝时屿。
VIP豪华包厢内,门口立着一盏雅致的屏风,另四个角落里放着精致奢华的装饰品。
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推门进来,专业地将托盘上的酒一一摆放在一张长方形的大理石桌上,然后周到地在干净透亮的酒杯中倒上醒好的红酒。
小赵低声感谢了一句,便请服务生出去。
光线不算明亮的包厢里,沙发上靠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随意支着,正低垂着头,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不耐烦,把手机径直丢在大理石桌上,发出尖锐的撞击声。
柔和光线下,线条流畅的下颌线依旧清晰无比,紧绷的唇线透露出男人不高兴的情绪。
时屿舌尖顶了顶侧边唇肉,端起桌上的红酒,仰头喝了下去。
小赵在旁边坐着,也不敢拦着。
思考了半天,机智的小脑瓜一转,眼睛一亮,得意洋洋地出了个馊主意,“屿哥,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星星姐,说你喝醉了,让她过来接你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靠谱,反正比屿哥一天刷两百次手机一个消息也没有靠谱!
他想星星姐再怎么狠心,总不会真的不管的。
女孩子嘛,终究都是心软的。星星姐之前还说不会原谅呢,后来不也还是原谅了。
更何况星星姐要是知道屿哥喝醉了,总会担心吧?
时屿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双手抵在长桌上,躬着身低头,黑色的碎发垂在眉骨,沉默不语。
包厢内没了说话的声音,悄无声息。
少顷。
时屿薄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她不会来的。”
他最了解钱星星,只要他不去找她,她会永远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因为他喝醉就会过来呢。
小赵听着,拿着手机,手机都翻到钱星星的号码了,此时是拨也不是,不拨也不是。
正为难间,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哪里,电话就那么拨了出去,包厢内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嘟嘟嘟’的电话铃声。
可是铃声在空旷的包厢里响了许久都没有被人接起,直到话筒内传来了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然后电话被自动挂断。
小赵拿着那个烫手山芋般的手机,几乎都不敢看时屿的脸色。
支支吾吾地说:“可能,可能星星姐在忙吧……”
将手机放回口袋,小赵偷偷抬眼过去,朦胧的光线下,看见时屿冷峻的侧脸,看上去没什么表情。
只是握着酒杯,用力到泛白的指尖,出卖了他的情绪。
这时包厢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小赵立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一头利落短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走到小赵身边对他说,“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时屿说。”
小赵为难地往时屿那边看了眼,得到同意才对宴泽点了点头,关好门出去。
时屿背往后靠,眼皮冷冷地抬了抬,“有事?”
宴泽四处打量了下,找了个不容易被他踢到的距离,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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