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题题目更简单给你一个边长分别为正整数m、n的矩形,切割成若干正方形,使得正方形的边长之和最小。竞赛生的直觉能猜到用的方法是“最大正方形分割法”,而这个方法的本质是辗转相除,最后归纳总结。这道题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因为情况复杂,很容易后力不足,停滞不前。
一连攻克前三道题目,考试时间不过刚过半个小时,叶敛将目光放在最后一道题上。
最后一道题组合图论题,则是要用到“红点点阵法”,内涵矩阵思维,难度就更不用不说。大部分考生在看清问题后,就简单粗暴地放弃了。
将最后一道题写完,叶敛将笔放下,举手交卷。
监考老师在叶敛离开时没忍住重新看了眼其他同学的卷子,很好,大部分仍停留在第一题。
看来教室的钟表是正常的。
叶敛的卷子答题步骤干净整洁,虽然她看的有些懵,但以仅存的一点大学数学知识是没看出错误。
考场内又一位的发型变成了鸡窝,监考老师明白,刚刚走的这位是能参加CMO的水平。
每年数竞都会冒出一些超出常人想象的天才人物,监考老师听前辈提起过,没想到今年就亲自遇上,还不够有经验的监考老师为大佬的能力“瑟瑟发抖”,当然更忍不住同情已经惊呆的本考场其他学生。
某乎曾有人提问“高中数学联赛上二试一道题都做不出是什么感觉”?
高赞回答是:奋笔疾书瞎写让其他写不出来的人更绝望。
估计这次联赛后,这个问题的回答会更加丰富,不过其中沾染的“血泪教训”就不用多说。
等叶敛熟门熟路地来休息室找陈老师时,其他的老师甚至习惯了,尽管仍忍不住诧异这位交卷之快。
一试的题目对四所竞赛强校不友好,其余学校的机会就大了,此时见叶敛回来便打听二试的题目。
陈老师拦住激动的老师,让他坐下,叶敛的水平陈老师清楚,倒不是担心叶敛紧张,而是站着没法默写试题。
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叶敛闲着无事,从善如流地接过陈老师的草稿纸。
程亦辰回来的时间稍晚,一进休息室就看到外国语老师都围着的叶敛,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找了上次的位置坐下。
叶敛写下第一道题目时,在场的竞赛老师就皱起了眉。
随着第二道、第三道题目揭晓,其他老师已经不止是皱眉。
“嘶……”倒吸一口冷气,经验不够丰富的带队老师已经傻眼了。
这题目难度和往届比,简直是地狱级别啊,难的不只是一星半点。
陈老师仔细看过题目,忍不住叹口气,“四道题难度都不小,复杂度已经超过联赛水平了。”
有老师抱怨道,“去年的题目和今年比,这差别也太大了。”
有些方法,除去四所竞赛强校,甚至学生都不知道。
有经验的年老教师想到去年联赛二试的卷子因为简单闹出的风波,苦笑一声。
命题人这不是反击就来了,你说去年的卷太简单,没有竞赛之风,我们今年就给你看看什么叫难题。
“这届学生真是到倒大霉了。”有老师已经在心疼自家学生。
联赛就遇上这种卷子,属实是不够幸运。
这种卷子一般也只有将目光放在国决赛上的学生才有优势。
而那些原本能争取省一省二的不够顶尖但足够优秀的竞赛生而言,极有可能因为二试折戟沉沙。
毕竟一试一百二十分,二试二百分。
此刻在一试中觉得占到便宜的竞赛老师格外安静,脸色也格外难看。
以这难度,学校今年的竞赛成绩不会创历史新低吧。
复试的训练遇上决赛的题,这倒霉程度没谁了。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时,除去叶敛和程亦辰,依旧没有学生出来。
考试铃响起,二试终于结束,等在休息室的老师松口气。
好歹是不用煎熬的等着了。
考生陆陆续续从考场出来,没有一个人脸上是轻松的,就连竞赛为主的四所学校的学生,都不敢说有底,面色凝重。
心理素质差的已经在考场哭过,见到老师更是崩溃。
程亦辰临走时和叶敛交换了联系方式,微信发来的第一句话就是,“CMO见。”
叶敛回到大巴车上,此刻气氛和预赛时的轻松截然不同。
虽然题目的难度对一中有利,但一想到联赛的题目就这么难,决赛的难度岂不是……
初次领略数学联赛的同学,已经恍惚了,忍不住质疑自己,真的有学数学的天赋吗?
坐在考场上一道题解不出来,是他自己的问题吗?
陈老师拍拍手,打散低沉的气氛,神色出奇温和的安慰道,“不用垂头丧气的,你们这也算见识过大世面了,尽力就好,这二试的题目难,没做出来也正常,这次的题目难度高,阅卷很松的,只要能给分就给你了,没准还有意外惊喜。”
“这里有联赛的答案,大家自取。”
低沉只是一时的,陈老师一说有答案,众人的目光就不禁向叶敛身上瞥。
大佬果然是大佬。
当天下午,联赛的所有试卷被送往省数学协会总部阅卷。
而考生也在各社交媒体上对今年的出题人表示了全方位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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