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酒效忠的,从来不是昌武帝,而是冀王。
整整七年,沈砚终于找到檀酒背后的人——冀王。
隐藏在沈砚记忆里多年的巨大怪物,隐隐露出一线身影。
果真是他。
沈砚将灯挂起来,一册又一册地翻看,不觉已到了丑时。
有校尉在门口敲门,“指挥使,李凌州高热晕过去了。”
沈砚开门:“大夫请了么?”
“大夫到了,说情况不妙。”
沈砚:“去找陈墨,叫他去请大夫。”
下属领命而去。
沈砚顺着诏狱往下走,诏狱阴冷潮湿,经过酷刑之后,极易受脏污侵染。沈砚看着大夫诊治,心里寻思着把几间隔起来当治疗室。
李凌州虽然昏过去,但嘴上还迷迷糊糊地说着话,只是辨不清人,沈砚蹙眉:“这是脑子烧坏了?”
大夫见指挥使道,立刻站起来,垂首垂目:“这位病患湿热入体,中焦有热,攻冲眼目赤肿……”
“你的意思是——你治不了?”沈砚道。
大夫噗通一声跪下,泪水哗地流下,“大人饶命!”
沈砚摆了摆手,几个校尉过来,把哭嚎的大夫拖出去。
沈砚走向李凌州,伸手触了下他的额头。
滚烫沸腾。
啧,本来已经够傻了,再烧一阵子,彻底变成白痴怎么办。
一只滚烫的手攥住了她的手,李凌州喃喃道:“沈砚……王八蛋,祸害。”
得,傻了都不忘骂她。
沈砚抽开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帕子,嫌弃地擦了擦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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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章我没看懂。hhhhh】
【哈哈这骂人骂得好娇哦】
【檀酒和阿砚很亲近吗】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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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
-完-
第10章 、黄雀在其傍
◎沈砚的指尖倏忽跳动一下,炙热滚烫的火焰席卷而来◎
有轻巧的脚步声,顺着诏狱的长廊,一步又一步靠近。
女子白衣胜雪,鞋子若最洁净的云絮,脸上以轻纱覆面,露出的一双眼睛,正嫌恶地看着周边环境。
她身后跟着一位身形高大的少女,少女身后,是被早早叫起红着一双眼的陈墨。
陈墨见人送到,退到诏狱长阶下。
“若不是一千两银子,谁会来你这脏污地,下次要加钱。”
玉昆仑喜净,沈砚每次去半山琉璃时,都只能在庭中站着一叙,玉昆仑洁癖至此,肯来诏狱也是难得。
“李凌州快死了。”
“李凌州?”玉昆仑变了脸色,她笑一声,“那倒是无论如何也得治好他。浮雪,脱了他的衣服。”
沈砚退避。
玉昆仑的徒弟梅浮雪闻言而动。
玉昆仑瞥了眼伤口,看向沈砚,“呵,沈大人怎么又来这套,你是嫌我技艺不练生疏了?”
刀横肋骨的伤痕清晰可见,而玉昆仑是天下间唯一可治此伤的人。这些年来,玉昆仑救治过三人,这三人皆是沈砚所伤。
沈砚幽幽道:“你若不能治,我叫人把他从后门拖出去。”
“你舍得?”玉昆仑反问。
沈砚:“是你舍不得,还是我舍不得?”
“你花好大代价保住此人,怎会让他死?若是李凌州死了,誉山关前,将无人制衡冀王。既然你我都舍不得,别说这些丧气话。这天下间,还无我昆仑玉治不好的人!”
玉昆仑三言两语点破沈砚的心思,收回睥睨之色,定定看向李凌州。
梅浮雪:“老师,这里不行,污秽太多,容易感染。”
“听到了吗?”玉昆仑横眼向沈砚。
“还有半个时辰早朝,等我两个时辰,你把人带回半山琉璃。”
梅浮雪为李凌州做简单的包扎清创。玉昆仑盯着她,突然道“我听说你昨晚为了一名舞姬,在春风楼和晋王大吵一架。”
果然,流言蜚语传得最快,沈砚反道:“我听说,刑部侍郎的公子第七次去山上找你。”
玉昆仑脸色一沉,“我还正想和你说,我要是还你个完好的病人。你改天帮我教训一番他。什么歪瓜裂枣也敢觊觎我。”
哪里歪瓜裂枣,刑部侍郎的公子风神甚美,沈砚曾见过他几面,倒衬得其他人像歪瓜裂枣。
“就是,”梅浮雪替老师鸣不平,“指挥使大人都不知道,那个公子,吃饭时居然……居然!”
她满脸羞愤,花了好大勇气才说出口:“居然吧唧嘴!”
沈砚:“……”
果然,能被玉昆仑看上的人,可能还没出生。
这些年来,玉昆仑曾以如厕后洗手未用肥皂团,鞋子上沾了一点雨点,脸上冒出一颗痘痘等原因,对他们白眼相加,赶出半山琉璃。吃饭吧唧嘴在她心中,大约和十恶不赦并立在一起。
不过这些和沈砚毫无关系。
她只需要知道,自己在哪儿,玉昆仑就会去那里,就足够了。
不止是因救命之恩,更是因她们二人有着同样的目标。
早朝。
天子刚至,太监即宣礼部尚书觐见。
礼部尚书将最近的节日庆典过了一遍,近期的唯有中秋,中秋该是阖家团圆之夜,历来陛下不喜于这日召见群臣晚宴,那就按去年的来操办,他自觉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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