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分钟没见到,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她嘀咕了这么一句,起身到客厅喝了一大杯水来冷静自己。
距离画展还有半个月,现在资金、场地、外宣几乎都能在卓忱翌的帮助下顺利进行,剩下还没有完成的就只有这幅主题画了。
她需要尽快把这张脸画出来。
成雅深吸了口气,想了又想,觉得这件事情只能睡觉解决,毕竟这个男人只出现在她的梦里。
“所以还是睡觉吧。”她拿了防尘布往画上一遮,“梦里见。”
……
夜色浓重深沉,窗外是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以前一直不怎么稳定的作息让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半夜十一点多。
成雅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没好气地坐起身,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揉着乱蓬蓬的头发往门口走去。
“谁啊。”面前的门已经打开,她随口问了这么一句,抬眼就见一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
酒气扑面而来。
“是我。”卓忱翌的声音几乎是在瞬间打消了成雅最后的一点困意——
她猛地抬起头,惊恐地对上那人满是迷离的眸子,“你怎么来了?”
第10章 衣冠禽兽?
试问,被新婚并且不是那么熟悉的丈夫看到自己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算不算的上社死现场?
“我……你,你等我一会儿。”
她下意识地想要关上门,捯饬一下自己现在这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的造型。
可喝醉了的卓忱翌并没有给她机会——
这人几乎是破门而入,扯着她的手腕直接把人给压到了沙发上。
剧烈的心跳声震动着耳膜,成雅莫名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慌张。
“卓忱翌你喝多了吗?”这话问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就是说了句废话。
人都这副模样了怎么可能还清醒着!
成雅抬手去推他的肩膀,“你冷静一下,我去开灯。”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竟然有点抗拒和卓忱翌进行日常深入沟通。可能是刚刚的起床气还没消吧。
她这么想着,就见眼前这人真的乖乖松开了手,身子往旁边一倾,稳稳地坐下了。
“?”
动作这么稳当,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没醉?
成雅疑惑着起身开了灯,就见坐在沙发上的人依旧衣衫整齐,连领带都没歪,只不过正一手拿着摘下来的眼镜,一手捏着眉心。
卓忱翌的眼睛长得实在漂亮,像桃花花瓣的形状,睫毛又长又密,微微卷翘。
这会儿他半合着眼,睫毛就被灯光投了一小片阴影在眼下。
一看他摘了眼镜,成雅多少有点心悸。
毕竟这两天能见到他摘眼镜的时候,都是在……床上。
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我去给你倒杯水。”
“有醒酒药吗?”卓忱翌的嗓子有点哑,听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成雅往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自己创业的这些年应酬难免,她家平时确实是备着醒酒药的,可是前几天才刚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补上。
“楼下有药店,我去你买。”她说着把水递过去,准备回屋套件衣服下楼。
卓忱翌接过水杯,顺便扯了一下她的手腕,把人直接拽到了身旁坐下。
“不用了。”他说着抿了口水,可能是因为水凉的缘故,眉头微微蹙起。
这会儿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着,成雅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着酒气,估计应该是刚应酬回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蜂蜜水也可以解酒,我去给你——”
“我蜂蜜过敏。”卓忱翌沉声说了这么一句,又喝了口水润嗓,转过头来看她。
“抱歉,刚才吓到你了。”
这人的瞳色很深,在客厅暖光的灯光映衬下更加像墨一般。
成雅不太想跟他对视,别过头顺手把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松松垮垮的。
“吓到倒是没有,就是挺意外的。”
卓忱翌没说话,静静望着她。
成雅被他看得发毛,皱着眉头往旁边挪了挪,“别这么看我,我在家不习惯带妆。”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竟然听到那人轻笑了一声,说:“没化妆也好看。”
“?”
看来是真喝不少。
成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起身进屋拿手机,“我去叫司机过来接你。”
“这么想赶我走?”
“?”
难不成你还要留下来过夜?
卓忱翌不紧不慢地松了下领带,“我们已经领证了,住一起不是很正常?”
“……”
可你有大别墅不住,跑来我这小破三室两厅里蹭住也正常吗?
成雅干脆把手臂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协议里没有这一条。”
她从小就不怎么喜欢跟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所以在卓忱翌家的时候,只要她是清醒着的,都是做完之后洗个澡去客房睡。
只是这会儿卓忱翌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话,兀自解了领带,松了领口和袖口,站起身来。
眼镜被他放到了茶几上,似乎对他的视力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这么自觉的人,除了叶蓁跟贺景晏她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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