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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听到晁瑛的话,觉得这个纨绔欺人太甚,又见崔白菀勉力躲避的样子实在可怜,想要伸出援手,却被旁边的人制止住。
    同伴小声道:“这人是清河伯的小儿子,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纨绔晁瑛,你我惹不起。”
    想要救助的人自然是知道晁瑛的名声的,但他也确实得罪不起,闻言悻悻地将船桨一扔,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就在小舟将要倾覆的时候,突然一根船桨凌空飞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晁瑛的身上,船桨沉重,将晁瑛砸得鼻青脸肿,差点掉进湖里。
    “谁!那个胆大包天的敢砸本少爷!”晁瑛愤恨一扔,将砸他的船桨使劲扔进了湖里,落水声极响,溅起丈高的水花,离大船较近的几只小船上的人都被波及,落了一身的水。
    一只小舟慢悠悠驶来,没有船桨,行驶得不快,舟上只有一个天青丝袍的文秀书生,他扬首哂笑道:“那还是不及晁公子胆大包天。”
    晁瑛觉得这人面生,但见他一点都不畏惧,有点迟疑这人是不是新晋的大人物,便问道:“阁下是?”
    “在下沈思洲。”
    “哦,原来是今科会元。”晁瑛嗤笑一声,他当是谁呢,不过是小小会元罢了,乡下人不识天高地厚,也敢与他叫板。
    晁瑛手一指,大喝道:“来人呐,把他的船也给我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加快了,在加快了,工具人他来了!
    第18章 黑影
    “来人呐,把他的船也给我挑了!”
    去捣覆崔白菀的小舟的家丁得令,全部转身面向沈思洲那边,伸长了竹竿,想要故技重施。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沈思洲居然没有慌乱,也没有坐以待毙,孤身一人,面对众多家丁,只是冷眼相待。
    伸手将几支伸过来的长杆全部旋握在一起,他表情轻松,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家丁们却发现自己手中的长杆居然抽不回来了,使出全部的力气也动弹不得分毫。
    局面一时僵住,家丁们背生冷汗,心中胆怯意上来,有些想要退缩,只是沈思洲却不给他们机会。他突然发难,手一扭旋,长杆便尽数归于他手。
    家丁们不仅手中的长杆脱飞,人也被震得连连后退被绊倒,一时坐在地上哀嚎,再都爬不起来了。
    局势立转。
    沈思洲冷笑一声,将长杆又重新掷出,长杆飞向晁瑛的大船,船身被砸得劈啪作响,船上站着的人也都被波及到,被砸得晕头转向,哭爹喊娘。
    沈思洲扬眉挑目,趁机借力,脚心一点,便踩着长杆凌空飞起,身体轻盈如振翅飞鸟,掠风飞到晁瑛的大船上空。
    咬牙盯着上空的人影,晁瑛心知如果等到沈思洲落地自己必定赢不了他。推开倒在一旁的家丁,自己亲自拿起一根长杆,舞得虎虎生风,想要将半空的沈思洲打落。
    半空上的人反应却极为灵敏,只见他身形调转,翩跹如纸鸢,伸手握住了晁瑛伸来的长杆,故技重施,将长杆握住。晁瑛不愿松手,两人拽夺起来。
    长杆本是空心构成的,在两端的各自使力摧压下,噼啪作断,碎成道道竹条。
    沈思洲运掌带起罡风阵阵,将竹条吸附于风中,再一松,竹条便如同片片雪花,纷纷扬扬撒下,兜头盖脸撒到晁瑛的身上。
    竹条尖端刺人,晁瑛匆忙之间只能来得及伸手护住头部,身上却被戳刺出好几处血窟窿,干净的儒衫顿时被鲜血浸红。
    等到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只见沈思洲眼神锐利,直勾勾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中还握着一根竹条,另一端正好架在他的脖子上。
    晁瑛盯着脖子上的尖条冷汗淋漓,意识到自己今天是碰到了一个硬茬。他向来能屈能伸,立刻拱手讨饶:“沈公子饶命,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沈思洲似笑非笑,眼眸沉沉,没什么温度。
    晁瑛赶紧道:“我就是想请崔姑娘喝个茶,没有别的意思。沈兄,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还请行个方便。”
    竹条又往里刺了几分,晁瑛脖子上的肥肉立时被戳得冒出了几滴血珠,自幼娇生惯养的晁瑛何曾吃过这个痛,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他抽着冷气,嘴里骂骂咧咧道:“姓沈的,你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等我回去,我要你死!”
    沈思洲眼皮一撩,看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待价而沽的猪肉,晁瑛被看得心中发毛,骂人的话都吞咽了回去,一时哑了声。
    “晁公子想要我死,我却不想让晁公子死。”沈思洲慢悠悠道。
    “好说好说,我刚才那是气话,只要沈兄放了我,我回去后绝对不会再追究。”晁瑛一看沈思洲服软,立马也变了态度。
    沈思洲话锋一转,道:“只是晁公子不想再追究,我却想追究。”
    他捏住晁瑛的脖子,轻轻一提,体型肥大的晁瑛竟然真的就被他单手拎了起来。晁瑛被掐得窒息,脸色涨红,双手不停扒拉着脖颈处的手,尖利的指甲将沈思洲的手刮出道道红痕,红痕渗出几丝血迹,血珠流落而下,浸湿了沈思洲手腕处的衣袖。
    沈思洲恍若未觉,拎着晁瑛走到船边,嗤笑道:“既然没人管教你,那我便来当你一日的爹。我不杀你,略施薄惩,我要你游回去。”
    晁瑛不住地摇头:“你不能、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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