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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这个还给你,我们用不到。”她将钱放在桌子上,向夏贺推了过去。
“清清,”夏贺抬起头,愧疚难当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他……”
“你不需要用钱来弥补,”夏清清打断他,“毕竟钱不是万能的。”
见夏清清不愿提起夏洪,他只好岔开了话题,“我见过林安一次,当时我问过他,我哥赌钱,挪用公款,跟我爸被人举报是不是都与他有关,我是不是来报复当年伤害他的人,包括你?”
夏清清没有反应,夏贺只好继续说下去:“他承认了,可是我对他也很不起来了,尤其是当我从我爸脸上看到那种被我笔逼急了的恼羞成怒后,我才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可是清清,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他是喜欢你的。”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看清了提到夏清清时,林安语气的温和和带笑的眼睛,最主要的是,他当时亲口所说:“一开始对她是有怨恨的,但是,再多的恨也抵不过我爱她。”
夏贺本来没打算告诉她,但是自从知道了真相,他便觉得对不起林安跟夏清清,所以他想帮她,想补偿她,所以才有了之前送钱一事和现在的坦言。
说没有被触动是假的,但夏清清没打算跟夏贺讨论这个问题,便问他以后的打算。夏洪如今身在监狱,夏贺手中的股份也已经全部到了林安手里,他只能先回到之前的公司上班,以后再作其他打算。
告别了夏贺,夏清清回到了家,妈妈张丽自从夏兴得病就一直郁郁寡欢,夏清清知道她难受,所以总是去安慰开导她。明天就要走了,夏清清与张丽一同做晚饭,说话。
张丽认真地问了她与林安的事,夏清清含糊其辞,张丽却告诉了她一个事。有了夏兴在医院的时候见过林安,当时张丽在外面听到夏兴说把夏清清交给他,希望他要好好地对他,不许欺负她。
夏清清十分惊讶,爸爸不是一直很厌恶林安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呢?她想不通,但是不可否认,夏兴已经原谅了林安,甚至接纳他为夏家的女婿了。
只是,好像这个消息现在也没有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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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A城,刚下火车,等待已久的齐蔚就对她招手,等她走到跟前立马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只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再次见到齐蔚,夏清清却恍如隔年,毕竟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
初春的风还带着些寒意吹红了两个人的眼睛,齐蔚拿过她的行李箱,挽着她的手走出车站,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停在了她们面前。梁逸笑着跟夏清清打了招呼,就要接过齐蔚手中的行李箱。
齐蔚没有给他反而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说过不让你来了吗?”
梁逸嘿嘿地笑着,直接抢了过去,放进后车厢,说道:“怎么着,我也得跟夏清清说句对不起不是。夏清清给我个机会给你赔不是呗。”他说着看向夏清清,那表情可谓真挚,可谓无辜,好像夏清清不答应他就是犯了罪一样。
不过……
“算了吧,我本来就没有怪你,不是你的错。”夏清清笑着应道。
“不是吧,难道还真的要我‘负荆请罪’?”梁逸苦着脸,向齐蔚求救。
齐蔚撇撇嘴,最后还是不舍得见死不救,拉着夏清清上了出道:“清清,我们一块去吃顿饭,好好宰他一顿。”
我方已叛变,现在二比一,敌方大胜,夏清清只得同意了。
“幸好同意了,可以解释清楚了,这下,林安该不会怪我了吧。”梁逸坐到驾驶座上,小声嘀咕。
夏清清的脸色变了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吃饭的地方十分雅致,菜肴精美可口,厅中有人在拉小提琴,优雅美妙的琴声不绝于耳。夏清清刚下火车,并不十分饿,抬头看他们俩,梁逸正殷勤地给齐蔚夹菜,而齐蔚言笑晏晏,两个人眉宇之间满是浓情蜜意。
大概发现了夏清清的沉默,齐蔚向梁逸使了一个眼色就起身说要去洗手间,独留下梁逸开始煞有介事地跟心情清清道歉。
他说那时他与齐蔚刚刚大吵了一架,苦闷喝酒,看见林安不免大倒苦水,看见夏清清为林安的生日费尽了心思,又见自己形单影只,心里不平衡之下言语间失了分寸。
他说初见夏清清时,他已经认出来了,因为林安曾经对着一副他自己画出的人像失神过无数次,而那个画像中的人就是她。他自以为瞒着林安找人去酒吧吓唬她是替他兄弟出了气,但林安知道后,对他声色俱厉,急匆匆去救下她。
他说生日那天,林安独自一人回来后,对着一盒摔坏的蛋糕发呆半天,而后把那个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蛋糕一口一口地吃掉。
他说……
他说……
他说了很多,最后看到夏清清越来越苍白的脸,终于打住,一反常态,语重心长地对夏清清说:“夏清清,林安他,我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在意过一个女人,他是真的爱你。”
夏清清脑中所想全是林安对着一堆奶油蛋糕块,神情寂寥,却又一口一口吃完的样子。当时,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夏清清,你有没有心?
带着满腹心事,夏清清跟齐蔚回到了住的地方。谁知道刚坐下不到两分钟,门铃就被按响,夏清清起身去开门,迎来了一个熟人。展旭拘谨地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腼腆的笑,“清清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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