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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心理异常也许大于身体,不由得忐忑问他:“陆医生,我会好吗?”
    他本身也学医,问题发出去那一刻就想撤回。
    陆青岩却认真回复他:“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没有对错好坏,这是一个慢慢改变的过程,我会陪你拔除路上的荆棘,到达你想要去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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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念正式签了《归巢》的合同,因为导演聂心诚不喜欢开机发布会那一套,只草草办了个开机仪式。
    骆念不是第一次拍古装戏,但这么大制作、人数这么多的戏还是非常忐忑,连化妆的时候都在啃剧本。
    他饰演的角色是中原南朝世子,母妃是皇帝发情期误临幸的下等宫婢,怀了孕才被封为才人。
    封位对她来说不仅没有带来荣华富贵,反而是加剧了她的痛苦,宫女欺辱、妃嫔折磨,她几乎每天以泪洗面。
    骆念饰演的九世子章誉和母亲从小尝遍冷眼,在漠视与刁难之下活得如履薄冰。
    他身体极差,所以在妆容上要尽量表现病弱气与破碎感,骆念本身偏瘦,皮肤也白,化完之后化妆师又在他嘴唇上上了层粉遮盖血色。
    “还在看呢,该换衣服了。”化妆师看骆念一直在剧本,忍不住笑着打趣:“临时抱佛脚呀?”
    骆念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跃然浮现的病气,顿时愣了。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摸了摸看起来有些凹陷的惨白脸颊,以后他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化妆师看他脸色不对,忙问:“有哪儿不对吗?要不要改?”
    “不用,我去换戏服。”
    骆念第一场就是重头戏,南朝打仗节节败退被迫议和,他即将和亲北国。
    说是和亲其实就是人质,以及对南朝的羞辱,北国要求世子穿上凤冠霞帔出嫁,这项要求一提瞬间引起南朝上下愤怒。
    世子们自然不乐意受这样的屈辱,妃嫔们一哭二闹誓死不许孩子遭受这样的对待。
    皇帝也咽不下这口气,但实在打不过骁勇善战的北国,于是便想到了还有一个便宜儿子,章誉。
    圣旨送到了面前,又派人对他们母子百般照拂,赏赐金银玉石锦衣彩缎,一时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骆念第一场要拍的就是母妃咽气,他万念俱灰之下答应和亲,心甘情愿穿上屈辱的凤冠霞帔。
    聂心诚爱抠细节,每场戏开拍之前不管大小必定要讲戏,看骆念手里捧着剧本坐在一边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骆念,章誉的人设你都了解了吗?”
    骆念连忙站起身,捧着剧本说:“章誉从小遭受折磨,母亲是他唯一的希望与善意,虽然身体病弱但心思诡谲步步为营,做事不择手段,母亲死了以后感情就是他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开机第一天,商与也亲自过来了,听他说了这么多忍不住笑道:“看来盛景延要求的电影观后感没白写。”
    骆念一看“章誉”亲爹来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商老师,你别笑我。”
    商与说:“好好演,别让我剧本白写啊,等着它进电视圈呢。”
    骆连连保证:“我会的!”
    商与拍拍他肩膀,“不打扰你们了,拍完再叙。”
    聂心诚摆了下手,转身正式给骆念讲戏,“这场戏是章誉母亲死了以后,他眼里还是万念俱灰没想过算计,听完皇帝的话他才开始真正有恨,想要报复南朝让它覆灭。”
    “行,先去准备吧,如果顺利的话把跟烈澶初遇的戏份一起拍了。”聂心诚说完余光瞥见盛景延化完妆,便招手叫他过来。
    骆念一回头看到盛景延饰演的北国大皇子烈澶,剧本写他天生异瞳被族人视为煞星,降生时方圆百里的狼群围绕行宫嚎叫一昼夜。
    父母都极为厌恶切惧怕他的存在,回都城途中被偷走自然也没人寻找,他被狼群养出一身野性,连信息素都是极具杀伤性的麝香,所以商与给他加了一个止咬器的设定。
    骆念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一只手解开系在后脑的皮绳,拿掉了扣在脸上的止咬器,略微动了动脖子。
    救命,好性感。
    骆念在心里嗷嗷半天,连盛景延走到他面前了还没发现。
    “喂小流氓,口水留下来了。”
    骆念突得回神,下意识伸手抹了下嘴角结果根本没有。
    盛景延低下头靠在他耳边说:“你要嫁的人是我父王,对着夫君的儿子流口水,真浪啊宝贝儿。”
    骆念不知道该脸红哪句,索性举起剧本说:“聂导我先去准备戏了!”
    机位已经准备调整好了,骆念走了两遍自己先试了试感觉,努力摈弃盛景延带给他的脸红心跳,努力让自己将心情转变成麻木。
    苏序刚化完妆出来,一身黑色的劲装衬得整个人身姿修长,英气的妆容修饰了他偏阴柔的长相,看起来利落又可靠。
    他饰演自己最忠实的护卫,虽然是男二号但戏份非常大而且很讨喜,跟他还有一个单恋的感情戏。
    苏序回头时与他四目相对,骆念便回了个微笑,随即又收回视线让自己努力入戏。
    他虽然跟盛景延学了一段时间,但没有实战过他心里还是没底,反复酝酿好情绪才跟聂心诚说能拍了。
    场记打板,骆念立刻跪在了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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