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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壬乖乖把汤喝完了,站在床沿勾着手指难得有些不自在道:“哈尔德,你真的要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哈尔德揉揉小鱼的脸:“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小混账。”
    塞壬也只是失神了一瞬,随即他便掐紧哈尔德衣领道:“你好大的胆子,是想取代米莉在我心中的地位吗?嗯?”
    “取代不了,我知道。”哈尔德补充,“而且我是有有多蠢,才会去跟你妈妈比较?我又不是麦克·伦。”
    哈尔德手一伸一缩,塞壬便顺着对方的动作,窝到了哈尔德怀中。他玩弄着他已经变得干燥顺滑的金发,然后道:“说起麦克·伦,他好像变成了普通人?挺奇怪的,我明明还没对他用过‘人种均衡’。”
    哈尔德重新拿起书,另一只手轻柔地揽着塞壬:“据我所知,麦克是偷溜到研究院冷藏室,给自己来了一针‘普罗米修斯’才变成那样的。”
    “那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哈尔德挑眉:“怎么?笑这么开心。”
    “我早就将其中的一管普罗换成了‘人种均衡’!麦克·伦也是运气背,刚好选到了被换的那一管,他这完全是不作不死、自作自受嘛。”
    笑完,塞壬又不忘补上一句嘲讽:“运气真差啊那个蠢货。”
    哈尔德揉揉怀里这个调皮鬼的小脑瓜:“头好点了吗?”
    塞壬点点头:“好了很多。哈尔德,我困了。”
    “那我关灯?”
    塞壬摇摇头:“你看书吧,我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碍事。”
    房间里静谧了一小会儿,哈尔德注意到枕边人又睁开了眼。
    “怎么了?还是太亮了?”哈尔德轻声问。
    塞壬没回答,还反问道:“哈尔德,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只要你还在身边,我便对生活满怀热爱。”
    得到哈尔德的准确回复,塞壬不自觉掐紧了掌心,他残忍地道破真相:“可是哈尔德,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我知道。”哈尔德轻轻揉了揉塞壬的发顶,“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永远也不会反对你。”
    “不过小鱼,我还是坚持我当初的说法,你不会死,我会救你。”
    “我并不怕死,哈尔德。”
    “嗯,是我在害怕。”哈尔德面色波澜不惊,语气无比隐忍,“是你会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塞壬很认真的想要给哈尔德一个答案,可是最终他能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
    哈尔德摇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你做你自己,我负责保护你。”
    塞壬裹起被子转过身,假装自己要睡了。
    实则,他悄悄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心绪激荡,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哈尔德太好了,跟妈妈都差不多了。
    塞壬本以为,世上唯一真正在乎他的人,就只有米莉,可是,哈尔德一次次用行动向他证明了,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除开米莉,还有一个哈尔德,永远且坚决地守护着他。
    塞壬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需要被保护,可是现在,哈尔德的怀抱,他真的非常想要。
    “哈尔德,你抱抱我。”
    塞壬的声音低到像是在呢喃,敏锐的哈尔德却在瞬间察觉。他果断放下书并且关掉灯,将他的小鱼拥入怀中。
    塞壬感觉耳后被碰了一下,那个东西温软且带着哈尔德身上好闻的味道。哈尔德亲了他的耳朵一下。
    哈尔德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他说。
    “晚安,小鱼。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初夏的上午,阳光还是很有些热度的。
    塞壬觉得刺眼,差人将他一会儿要用来接见记者的桌椅移动到玉兰树下。
    至于陛下明知道太阳很晒,还要跑到室外接受采访是原因是什么,佣人们也不敢过问。
    记者过来时,映入眼帘的头一副场景,就是一身乌衣的国王,未束发地端坐在一颗霜白无暇的玉兰花树下。不仅如此,国王的脚边还有数不尽的深黑玫瑰。幸而记者对花卉还有些了解,知道那是“黑色幽默”玫瑰。
    记者没忍住提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在国王平淡无波的视线望过来的一瞬间,摁下了快门,将这幅画面记录在了数据中。
    要不是阳光落下的光斑与陛下/身后的青草地,记者真要以为这张照片是来自上上世纪的黑白照片了。因为画面当中颜色,仅有纯粹的黑与白,唯有陛下的一点朱唇,将人拉回现代。
    好在陛下完全不在意记者的冒失,记者这才很不好意思地放下相机落座了。
    为了在采访前拉近二人间的距离,记者自然而然提出话题:“陛下,我能问问您,为什么选择在这座花庭里,种植如此大份额的黑玫瑰与白玉兰吗?路经装修华美的琼花庭院时,我已经深刻感受到了陛下您的审美,并且为之所震慑。所以我实在好奇,您的这座花庭,又是为什么选择这样布置。”
    “没什么原因。”塞壬的表情轻描淡写,“就是这两者对我来说,有着特殊意义。”
    “有什么特殊意义,陛下能深入地说一下吗?”
    塞壬抬眼:“你们帝都日报,到底是官媒还是娱报?”
    年轻记者堪堪挽回局势:“哪怕是作为官媒,也需要接地气一点啊,总是束之高阁,可不会讨民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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