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海安摇了摇头说,“其实我的家族很中意他,不然也不会安排他与我相亲了,而我的雄父对他也是非常满意的,当初我与他相亲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想着应付了事,但到了后面我也确实给过了几分真心,我喜欢他,但是我不会娶他,因为我打算和另一个S级雌虫结婚。”
雪莱还是没明白海安的意思,主要是虫族大环境的一夫多妻制他还是知道的,海安又并非收养雄虫,婚姻里面不存在只能娶一个的制约条件,于是他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就不能两个都娶吗?”
“雪莱,你果然是个幸运的虫崽呢,哈哈哈哈——。”海安呛了一口酒,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思绪飘得有点远了,“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A级雄虫和S级雌虫,哪个地位会更高一些?”
雪莱沉思了一下不确定的回答:“是A级雄虫吗?”
“不是哦。”海安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红色的酒晕,他对雪莱解释道:“如果是同等阶的S级雄虫,那么自然是S级的雄虫珍贵,但是如果是A级雄虫与S级雌虫相比,那么则是S级的雌虫地位会更高。”
“毕竟一万个A级雌虫,才出一个S级雌虫呢,与之相比较,A级雄虫就只能算得上是一般。”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后天A级雄虫,我的雌君位置只有一个,我只能娶一个S级雌虫,至于为什么不能娶第二个,那么自然是因为雌虫多竞争,同等级竞争最为严重,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一个雄虫在非收养雄虫的情况下连续娶两个S雌虫,那么后院起火只是迟早的事情,因为虫族最为稳定的婚姻状态是有等级差距的婚姻。”
“阿满是世家出身的S级雌虫,哪怕他现在年轻,军衔不算高,但是他的潜力是无限的,他的家族看好他,谁敢作贱他?哪怕他自己想来给我做雌侍我也不敢要,我并不想开罪他的家族,我未来的雌君也不想要这样的一个竞争对手,我的家族更是不想两头得罪。”
可是雪莱还是不明白:“既然你的家族很中意阿满,你也喜欢,那么只娶阿满做雌君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放弃他,转而另娶其他雌虫呢?”
“如果可以随心所欲,谁愿意这般放弃。”海安苦笑道:“放弃阿满,不是家族要求的,而是我自己决定的,因为他的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雪莱更加看不明白海安这是什么操作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让一个雄虫宁愿放弃一段感情,也非要不可的?索性海安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案:
“我的亲生雌父是雌奴,我想要一百万贡献点为他赎身。”
雪莱这回是真的震惊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一百万贡献点的天文数字来的惊讶,还是该为海安的雌父是个雌奴来得震撼,毕竟来虫族那么多年了,雪莱也已经不是什么虫族小白了,雌奴的低贱地位与贡献点的难以获取这两点他还是知道的。当初从贡献点大厅领完任务回来的时候,他在路上有算过一笔账,如果一个普通雌虫在不从军与从政的情况下,想要获取到100贡献点,做最低一档的虫工繁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答案是10年。而能攒到100万贡献点雌虫,明显也不是什么雌侍之位就能打发的角色。
雪莱忍不住问道:“只有星盗与罪雌才会沦为雌奴,你雌父到底是被判了多少年啊?怎么会需要那么多的贡献点来赎身!”
“是100年。”海安在说道这里的时候,表情有些痛苦:“我雌父是个天生体弱的亚雌,他原来从事的职业是桥梁设计工作,当年他设计建造的桥梁在竣工没多久后出现了严重的坍塌事故,造成了一名低级雄虫的死亡,于是作为主要负责人的他难辞其咎,被逮捕判刑了100年。”
“被判刑的罪雌一般是会被送往苦狱的,我雌父做为一名罪雌原本也应该直接送往苦狱,可是苦狱那地方你也知道,为了扼制雌虫犯罪率,苦狱的高压劳作政策,根本不是他一个天生体弱的亚雌能承受得住的。为了能够活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由一名罪雌转成了雌奴,从一个公民变成了拍卖场的商品,之后他被我的雄父拍下,没多久就生下了我。”
“这个世上总有人觉得作为一名罪雌,只要变成雌奴就能白得一个雄主,这比起多少需要攒嫁妆,讨好雄虫才能结婚的雌虫,简直不像是惩罚,有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的。苦狱劳作最多只是身体受罪,而成为雌奴的经历足矣碾碎一个雌虫的精神,当一个雌虫变成雌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剥夺了公民的身份,成为了一件发泄欲望的物品,雌奴没有喊苦喊累的权利,不能休息,不准拒绝,哪怕被伤害被虐待也必须表现出甘之如饴的模样,活得是好是坏,是生是死,全凭雄主的心情。”
“这样活着简直是生不如死,而一个雌虫想要摆脱雌奴的命运,要么熬过刑期刑满释放。要么就是被雄虫用贡献点赎身,重新变成合法虫族公民。比起花上天价贡献点去给一名雌奴赎身,雄虫们更愿意选择费点时间,让雌奴们自己熬过刑期。”
“以前的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今有机会摆在我的眼前,我又怎么会去放手。”
雪莱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似乎从这一刻起连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后他只是底气不足的劝道:“可那是你的婚姻啊,你就不再多考虑一下吗?毕竟以后可是要过一辈子的。阿满的潜力很好的,你和他把原因说清楚,即使他现在没有一百万贡献点,不代表以后没有。只要给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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