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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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锦还没醒来时傅寒时接到一个电话急匆匆回滨城。
即使这里人多,傅寒时还是不放心,把助理也给留下了。
他走得急,听助理说周晓筱已经到了也没有时间碰面。
他有重要的事情赶着要做。
回滨城之后傅寒时就第一时间召集公司高管,宣布要成立两个救助基金。
一个是防拐卖,主要保护妇女儿童。
另一个是针对成年之前的青少年的反家暴,不管是冷暴力还是精神控制。只要家庭生活中存在胁迫,就可以申请,审核通过之后将帮助资助人起码在上学这件事上放心无虞。
如果有人像安锦年少时那样因为经济不独立不得不被家人胁迫控制,他们将提供资金上的帮助,供他们继续读书。
为他们呵护一个读书改变命运的希望烛火。
会议结束后,有高管凑到一起嘀咕为啥傅总突然要涉足救助领域。
关键是他们东森是搞实体投资的,跟这一块真是八竿子打不着,以前从来没做过,突然开始,也是摸石头过河。
“老板怎么突然想做这个了?”投资部门的总经理凑到品牌负责人那小声问。
品牌负责人是他们公司消息最灵通的人,堪称八面金光玲珑人。
这事他也磋磨呢,于是又拽着投资总经理去财务部找CFO。
品牌负责人是听说了点小道消息,他一边惊讶,一边寻思不能吧?
老板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三个人聚在CFO的办公室里,琢磨这事。
高管向来得参悟老板的心思,老板说要办这事,他们得看老板需要办到什么程度。
品牌负责人姓王,老王鼻炎犯了,缩着脖子恨不得钻羽绒服里,不停拿纸擦鼻子,“我跟你俩说个事,我铁哥们跟我说的,你们别往外说啊。”
另外两个人立马眼睛一亮凑过来。
“咱老板娘拍电影去了。”
“啥题材?”
“你寻思寻思老板第一个基金是干嘛用的,就是啥题材。”老王又揉揉泛痒的眼睛,“我听说,有人不乐意老板娘拍那个,老板估计是听到信儿了,这不回来给老板娘站台呢。”
让自己站得更高,把火力都吸到自己身上。
“的确是,我也听说之前老板娘那电影许可证本来都下来了,不知怎么地又给扣下了,还是老板亲自去疏通好的。”
CFO竖起两根手指,啧一声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拿了两千万啊!”
说完又直起身子坐好,非常正经地补充,“不过傅总那钱从私户上出的,跟公司账户没有关系。”
第一个找过来的高管一脸懵逼,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哪内幕,而他啥都不知道啊!
于是他只能磕磕巴巴地说,“那看来,老板和老板娘感情很好啊……”
老板和老板娘感情好不好他们说不准,主要老板娘最近对老板好像有点冷淡…
这都多长时间没来公司了。
但是老板现在对老板娘用情颇深是板上钉钉了。
被他们一直叨咕的男人正坐在为安锦准备的那间办公室里。
她很久没来东森了,办公室却一切如新,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他坐在黑色皮椅上转一圈面对着窗户,望着窗外怀城的方向。
越过城市,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在看不到的尽头应该就是怀城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他本是不想离开滨城,但是……
他要为她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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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时离开后的没几天,安锦也临时有事需要回滨城一趟,跟卫也和谢衍打声招呼之后就早早坐第一趟高铁回了。
就是谢衍最近奇奇怪怪,好像在躲着她?
但是好像又在暗中观察她?
就像那个猫猫观察的表情包一样,每次她看过去时,谢衍都立刻扭头。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安锦也就想了一瞬就任它飞逝了。
第一趟高铁五点多,周晓筱像个最尽职尽责的士兵一样坐在她外面护着她,挺直腰背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安锦不由有些无语,傅寒时挑的人怎么跟他还有点像……
怎么这么一根筋啊。
“你也睡一会儿吧。”她碰了碰小姑娘的手臂。
周晓筱立刻严肃摇头,“老板娘,我拿了钱的。”
言下之意,拿钱就得干活,不能摸鱼偷懒。
安锦:“……”
“那好吧,那我睡一会儿。”
说罢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听到细细簌簌的轻响,刚睁眼就看到周晓筱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质地精良地毯子正往她身上盖。
安锦见状连忙阻止,“我现在不冷。”
周晓筱可不听,一看安锦睁开眼,动作大开大合理直气壮起来,甚至把毯子塞到领口那往里掖了掖。
手上动作时还念念有词,“老板说了,您怕冷容易着凉。”
“老板娘,早上气温低,睡着之后人体更容易受凉。”
“您还在靠窗户的位置,那里有寒气。”
唠唠叨叨,像她的祖母一样。
安锦无语地看一眼盖在自己圆鼓鼓羽绒服上的棕色毯子,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巧克力面包,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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