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人骂的狗血淋头给赶了下去。
嘭嘭两声关门声,两个小年轻还不服不忿的狡辩,“我们这不寻思效率高点吗,再说了现在治安多好啊。”
“可不呗,师傅你不知道天网工程吗?”
听到这话司机师傅圆眼怒瞪,恶狠狠地扯着铜锣似的嗓音扬声大喊,“滚蛋!”
等车又开出去一段距离,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瞄一眼,结果没看到姑娘的神情,心中愧疚,放轻嗓音道歉。
“姑娘对不住啊,我哪寻思朗朗乾坤还能上来两个畜生。”
“我给你好模好样送回家去,你这单我就不收钱了,当大叔给你道歉。”
说着越来越气,也不介意安锦不理他,忍不住摇头感叹,“姑娘,你看了吧,以后找男人可不能找这样的,啥玩意这是。”
“没有责任心,没有担当,软趴趴的跟软脚虾似的。”
“我家也是个小女孩,她要以后敢找这样的东西,我非打断她腿不可!”
“男人不知道保护女人,那还叫个男人吗?”
这句话跟戳中安锦柔软的心脏,围堤里苦苦压抑的难过瞬时喷发,眼泪向往涌。一开始她只是在大叔絮絮叨叨的话音里小声哭,后来听到他那句男人不知道保护女人,喉头酸涩的厉害,像堵了块棉花,她张着嘴,像落地的鱼,痛苦的抽噎着,想多要一点氧气。
她喉咙发紧模糊的嗯一声,又往围巾里缩,眼泪跟开闸放水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流,将面前那块围巾布料都打湿了。
她不想在外面哭出声,强挨着等到安毒嘉园门口,付了钱就下车快步往她的小堡垒里跑。冲进楼道,上三楼,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然后快速反手关门。
下一秒再也坚持不住,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失力跌倒,抱住膝盖,放声大哭。
她的过去,一幕幕跟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掠过。
她被丢弃,不被需要,又被捡回来当作洋娃娃一样送给别人。
而那个人呢,让她坠入温柔乡之后,又重重捅她一刀。
她清醒而难过。
蹲时间长,她顺势倒地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她之前还想,今年是她有家之后过的第一个年,她悄悄并期待的,买了许多东西藏在房间里,准备等过年之前好好将家里装扮一下。
而现在,她只庆幸,她还给自己留了个小窝。
这是她大学时,房价还没有暴涨时买的。
她将自己十多年攒的第一笔钱,全款买了两套老旧的小房子。
在滨大附近,有重点学区,后来她刚买完第二年就赶上了房地产暴涨,这两套房子连番了好几倍,她开美肤店的钱就是卖了其中一套。
不知哭了多久,她觉得头发沉,眼皮也肿的难受,强睁开有种挤压感。
手机的震动声就没有断过,她不想动,不想起来起来,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可能是哭的缺氧,安锦昏昏沉沉,手机震动声就跟白噪音催眠一样,将她拽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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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她莫名其妙回到古代,身着繁复典雅的襦裙却在狼狈的逃跑,拎着裙摆赤脚在田野里奔跑,田垄间的枯枝将她脚划破鲜血淋漓,正是冬日,天寒地冻,脚被冻的生疼,又是一阵阵刺痛,可她不敢停。
她不知道什么在追自己,可是她却知道,一旦被捉住,就将万劫不复。
她跑啊跑啊,一直跑,到最后力竭也不敢停下,眼泪洒落,祈盼着有人能来救救她。来人救救她吧。
老天爷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有人身着夜行衣冲出来将她拢住,疾速向前。
她刚松口气。
眼前场景突然变化,大片泥土荒地,后面阵阵马蹄声将地面砸的直震颤。她慌忙向后看,城墙上站着一排士兵手持弓箭已经瞄准他们。
紧追其后的骑兵们也高举□□,疾驰不舍。
她长发散乱,狼狈不堪,紧搂住男人腰身不敢放开,强撑着颠簸提醒他,“危险……”
来不及再说话,箭羽冲破空气,唰的一声,她猛的回头,箭矢被日光照亮,她清清楚楚瞧见上面尖锐的倒刺。
然后她被人猛往前一推,错愕回头时只瞧见他瞥过来冰冷的目光和飞奔离开的背影。噗呲一声,胸口中箭,她也嘭一声被人扔在地上。
一时间浑身每处都疼,胸口更是剧痛无比,她颤手捂住,温热的血液往外流漫过她的指尖。
下一秒,尖利的□□刺入她的身体,一颠。
安锦猛的睁开眼大口呼吸。
房间里黑的彻底,只有清冷月光陪着她。
梦境太真实,胸口被生剜的剧痛,她惊喘几口气后看清眼前景象才松口气。狂跳不停的心脏也渐渐平复。
“原来是做梦。”她低喃,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的不行。
嗓子冒火,头也发沉,躺在地上睡着不出意外着凉,可她觉得挺好。
手机还在震,她摸出来看到傅寒时的名字,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地上,拄着膝盖艰难起身,浑身都疼。
“有病,现在打电话有什么用。”
她缓慢踱步往卫生间走,摸摸鼻子,鼻子也堵住,她起身到卫生间打开灯,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惨淡的自己扯了扯唇角。
打开冷水将水池积蓄满,又将脸埋进去。
冰凉刺痛的感觉,让她有几秒能忘记胸口被撕裂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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