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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三三两两的路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看着,渣男红着眼回头瞪她,转头又跟警察挣扎大喊,“我没有□□!”
    “我是被人害了,哪个瘪犊子害我,妈的,躲在暗处有什么能耐!”
    发疯癫狂,一点没有往常斯文儒雅的模样。
    慌乱绝望的眼神扫过安锦时,先是心虚微闪,随后迸发汹涌的悔意,“我错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整个人激动的往那边冲,被警察大哥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
    酒店大堂灯火辉煌,明亮的光似让一切卑微精明的灵魂无所遁形。
    男人突如其来的惊惶,众人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角落里一个明艳夺目的大美人面色冷淡,嘲讽的欣赏男人的表演。
    这熟悉的狗血剧情,周围的人一下就懂了,经事良多的警察叔叔无奈,“谁报的警?”
    安锦乖巧举手。
    “报警□□?”
    “是,□□。”
    简单交待过后,安锦无视渣男惊骇泛红的眼圈,对着警察问,“没事儿那我走了?”
    抬步那一秒,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一句,“外面的车也是我砸的,车主是我,我要跟着走吗?”
    “……”
    最后查看信息验证那辆砸的稀巴烂的跑车车主真是她之后,警察一脸复杂的放安锦离开。
    现在的小姑娘脾气可真烈啊……
    “安锦!安锦!!!”
    转身离开时萧致远绝望破音的吼声从身后传来,安锦仿佛耳聋,只是刚踏出大门脸颊上落下一滴水珠,不知是泪还是碰触肌肤温化的雪。
    一辆黑色轿车藏在夜色中,与远处的热闹仿佛不在一个世界,从停车场安静滑出,与安锦擦肩而过。
    隔着暗色车窗,英挺清冷的男人握着手机低沉的嗯了一声。在那抹窈窕又决绝的身影彻底消失时才收回视线,浓眉微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嗓音淡淡,“您定就好,我随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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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强压郁色的安锦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母敷衍招呼就要回房,果不其然被拦住。
    岳梦小心打量着女儿平静的面色,捋捋腿上藏红织毯,才高贵雍容的开口,“这回真答应联姻了?”
    “嗯。”
    安锦蹙眉,似不愿意多谈,头都没回,冷冷淡淡的,“恭喜你们赢了。”
    “我先回房洗澡。”
    等安锦上楼房门关上之后,岳梦才忧心不已侧眸看向老安,一看老安居然心大肺大的真在看电视就是一个怒拍,“你心怎么这么大!女儿怎么突然愿意联姻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安弼怀小心蹭到旁边后才不着痕迹的悄悄揉了揉被妻子拍红的手臂,低声反驳,“不是你安排的吗……”
    岳梦身姿柔弱靠在沙发背上,一想刚刚女儿那面色心里就堵得慌眼波流转一阵狠厉精光,“婚礼赶紧安排,省得她反悔。”
    捂住胸口低声喃喃,“傅寒时能答应不容易,给女儿套着她,女儿以后就不用愁了。”
    言罢侧眸怒目。
    在妻子看过来那刻赶紧将袖子撸好,安弼怀连忙沉声应道,“夫人说的是。”
    等妻子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回屋时,安弼怀才敢小声嘟囔出声,“之前盼联姻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现在女儿真答应了又这样。”
    安弼怀无奈摇头,怅然叹气,“唉……”
    他这个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好难啊!
    房中。
    安锦正躺在洁白浴缸中,温热的水波带着泡沫冲刷着她泛热的身躯,她一边无声落泪一边抽噎着,“狗东西……居然敢出轨,冻死老娘了呜呜呜。”
    让她丢钱又丢人!
    还有朦胧的好感,细碎。
    圆润的脚趾猜在薄雪上砸车那会儿被冻的又胀又红,泡在温水里也跟被针扎了似的。
    一扫之前凛然之态,她藏在卫生间的浴缸中小声啜泣,生怕被人发现。
    她有点难过。
    在她离开那个幽静的小山村时,祖父祖母担忧叮嘱她,“城里人欺软怕硬,我家妞妞要装的厉害点,知道不?”
    这句话被胆小谨慎的她刻在心里。
    初入新家,许久未见的父母如陌生人忙碌,时常见不到人,而偶尔见面时又对她非常严厉,不被他们满意时就会得到劈头盖脸的厉声斥责。
    而弟弟安湛则如脱缰的野驴一般惹人讨厌,不是往她衣服里偷放毛毛虫就是往她餐碗中藏螳螂竹节虫,看着她惊恐流泪开心的满地乱蹦。
    她不喜欢这个新家,想回去找祖父祖母,可在他们离世之后,她回不去了。
    不得不留下之后,终于有一天她忍无可忍壮着胆子把安湛揍掉一颗牙,野驴终于安生了。
    没人知道的是,揍完人之后她后怕的回房哭了一通。
    出乎意料,事后父母并未训斥她,视线冰凉的扫过他们姐弟,这件事就轻拿轻放的翻篇了。
    而她,好像隐约寻到在安家在这个城市能生存下去的方式。
    之后她就戴上了一层刚强冷硬的面具,渐渐的,世家圈里都知道安家接回来的女儿是个厉害性子,连安家捧在手心里的太子爷说揍就揍,可是等闲招惹不起。
    可只有她知道,外人以为的她只是个强装厉害的影子。在人前她不敢懦弱,不敢哭。
    她的手脚被温水拂过微微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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