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这么讲,倒体现出他们院校学子们的幽默感了,女生也是个痛快人,干脆把包拿开点,落落大方问:
“聊什么?”
白英:“学姐玩I讯吗。”
女生:“偶尔。”
白英:“你觉得这个APP怎么样?前景如何?一般都关注什么类型的博主和新闻?”
女生:“不怎么样,功能又老土又没意思。找工作忙的要死谁有空天天刷,我很久没关注什么新鲜事物了。”
这种来自普通人的评价,太反映当前陈旧的互联网现状了,一只豹想起他师哥好像也说过他家的app和服务器烂的谁也救不了,他又问:
“学姐,那你认识CKQ吗?”
女生:“认识,这不是常识么,搞AI的谁不认识他,寒门学子中的奇迹,可他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苦苦挣扎在生存线上,更何况,是CKQ,他碰上真正的大山也是一样,你没看前段时间那么多奇奇怪怪抹黑他的新闻。”
而后,学姐直言不讳:
“谁会信一个不进大公司,不收钱做了那么多公共系统的人没有个人理想,只是现实如此,多数人不能开口说话,大家其实都敬佩这种人,因为,没人能成为他。”
“他这种低调为普通人做事的,才是真正伟大的计算机工作者。”
白英听着她的意思,突然意识到他师哥真的是一种特别的精神符号。
原来,连生活里素味平生的人都会默默尊敬CKQ。
像小时候教科书上大家对某些数学家,科学家的看法。
不需要营/销,他师哥也活的如同作文里的人。
但百十年后,这三个字真的会变成一行书本知识也不一定。
而之后,白英还以这个为话题,和学姐聊起了全民考研,AI取代劳动力,还有,未来是否能出现取代新时代的职业。
他完全没社恐。
明明,白英以前连上大课,都不主动找教授提问一句。
这次,他却询问了对方怎么看待人工智能完善后,一些低学历者的未来,并且不限于老人,残疾人,孕妇,盲人,大家能如何打破固有就业思维。
学姐果然也很有见识。
她再度以CKQ做了例子。
“学弟,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人对未来世界的思路很局限,把自己固定在了一个小区域,小框架?”
白英:“是哪方面?是普世价值观?比如考公?考研吗?”
学姐指指人才市场自动由算法匹配的虚拟信息栏。
“比如,已经2065年了,大家还是觉得学历不够只能做一些出卖劳动力的简单工作,还散播就业焦虑,认为AI太聪明,可能夺走大多数人的工作机会。但其实,你想一下,在网购、网红,直播行业出现前,也没有这几个行业,为什么我们不能去继续创造和发明一些新兴行业呢?”
“为什么小朋友可以想象长大能给大熊猫上色,去宇宙里种太阳,大人们只会无聊烦恼,把找工作想的那么可怕。”
“我们好像只能活在金属水泥构成的森林里,还没有把生命的颜色延伸到互联网深处,游戏,AI,VR,植脑技术发达的今日,人类真的不能去往更辽阔的世界么?我觉得不是,只是差一个神来引导这场科技革命。”
有想象力的学姐又喝着奶茶,展示了一下AI里的那份模板可爱多了的简历。
“实不相瞒,我的求职方向也不是刚才那份offer,我从小一直想做全国第一个冰淇淋设计师呢,很了不起吧。”
“以前有冰淇淋设计师么?没有吧,是我自己想的,这就是创造性普及带来的社会变革。当我们把很多身体疲劳工作交给了AI,就该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是么?”
“不要为了父母的期待去考公务员,不要为了结婚生子而逼自己进入不想去的阶段。这时,我开始认真想想自己这双手其实想为未来的世界做点什么,我发现自己从小很爱吃冰淇淋。”
“世界上有一千一万种理想,不能仅仅以工作二字定义。”
女生说着又弯起一边胳膊,对白英和自己打气道。
“我时常这样想,加油加油!万一,我也可以像CKQ一样成功呢?到时候你在网上再看到我的名字和脸,可能都会和朋友炫耀。”
“哦!原来我以前和这么强的人聊过。”
白英受益匪浅了。
可他还有一个问题,一个自从那天后,徘徊在心底的提问。
白英:“学姐,如果有一个和你一直互相喜欢着的人,但你们在世人眼中,是两种人,你会答应他的求婚吗?”
学姐:“不会。”
白英:“为什么?”
学姐无比清醒地回答。
“从现实主义来说,我没有足够存款,实现我的梦想。当约会都要考虑吃肯德基还是别的,面包明显比爱情重要多了。从理想主义来说,他喜欢的是坚持努力的我,改变了,这种双方觉得只有表面美好的童话,早晚还是会破碎。”
“但两个人心中有爱情,不管是我奔向他,还是他奔向我,都是一样。”
学姐显然并不是白英这天唯一的老师。
当白英暂时结束了这次以后绝对还会回来的人力市场之行,时间渐渐步入下午,他又利用最后一小时,独自回了趟Q大。
照着morther给的地址,白英找到了当初收CKQ做过学生兼职的老奶奶,想了解一些那天没亲口问陈空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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