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某只蜜蜂(用户)采蜜(发I讯)特别多。
其他电子蜜蜂会被一起成群结队引过来, 变作转发, 评论和点赞, 这就是群体带来的声音。
佐罗今天就是这么干的。
此时, 宁工想到他们现在能和一个人跨世界去沟通,他先发出了一句hello。
女佐罗很快回答了。
“是我。再过五分钟,我会发出第一张有人雇佣他人制造假截图的打码证据,打码是为了不吃官司。”
她还说。
“白英的反转事件很快会上热度第一,记得保证好我家人的个人信息安全。”
这证明了这家公司和她是认识的。
邱工在蜂巢说。
(“好多水军在人生攻击你,你不要紧么。”)
宁工也说。
(“为什么不让我们一次性黑掉机器人。”)
他们真心觉得女记者的处境困难。
她的身边有着无数的蝇声。
苍蝇是人为的水军。
宁工和邱工能从这个地方区分它们和正常用户的不同。
可网民看不到。
更何况,安可一个人面对网络环境时,这几万条围着她打转的垃圾评论,还在装成‘蜜蜂’大喊:
——“婊/子,你收钱了吧,白英那个垃圾给你几个钱,X没X你。”
——“已截图,坐家里等律师函吧,看哪家法务最后出来告到你死。”
——“水太深,不跟风,这种匿名造谣的出门被车撞死,全家装进盒里。”
这些只是只言片语。更多的谩骂,羞辱,正常人看到了都会赶紧退后,因为苍蝇乱飞带来的气息太恶心。
但女记者像只女王蜂。
她在环境乱糟糟的网络说着带了血的真话,她在用刺一个个反击回去,不顾心知肚明的危险,只告诉内心是为了当初的她自己。
“对于一次反转,公众的关注度不会停留超过三天。想论证一件事是错的,不是光靠一次,舆论导向需要每一次的胜利。”
“但人出手,要有结果。”
“我今天不想这么早下班,想继续说点不中听的话题,能让他们的周末不开心,我比谁都开心。”
安可的意思很简单。
她不是不动气,是她要让对面的人也动气。
蜜蜂需要被更大的外力吸引,才可以撼动苍蝇背后的人。
宁工和邱工当然也知道某些人的周末质量如何,就看今天了。
如她所说,渐渐积少成多的关注度和讨论度,被全公司在数据库里看着,要让公众一步步觉醒,确实不能只靠一个人。
此时是下午五点,热度榜正在攀升。
无数的网友们在讨论话题,内容多样,在自然算法的分散下,一件事就算得到了曝光,公众注意力也很难被集中到一个人身上。
为此,宁工需要找到大蜂巢的上方,把她在墙上的DNS和ID取出来,搭建出名叫‘佐罗’的假格。
在技术操纵的过程中,他和邱工的人形被裸/露在巨大的信息流上,还让对家公司的干扰程序包围了。
但他们不会怕这种东西,因为,此时系统的主机里报/警般骤然响起了干扰这帮电子水军进攻的小提琴。
小提琴的尖利和单纯的系统音不同。
它在彩虹色的光缆的帮助下向跳跃板外传播,宛若一个年老的母亲对恶势力的一场怒吼,控诉和悲鸣。
她在用命发誓,她要杀死自己的仇人,要了这些人的命。
这就是他们公司的系统音,宛若莫扎特的《魔笛》。
其实这更是一种独立的算法声控反干扰技术,能够最大程度把这种水军击垮在计算机内部。
邱工踩碎短路的电子苍蝇说。
“找你们的寄生虫去吧。”
地上的同类死了一个。
一瞬之间,其他‘苍蝇’成群结队被代码的味道吸引,还不顾雇主的安排一个劲胡言乱语。
小提琴把它们的脑子彻底烧坏了,说到底这是一群落后算法的低级产物。
接下来,无论女佐罗说什么,A厂放在过去无往不利的AI舆论打法将会第一次失控。
由于公司未公开的技术太多。
对方很难判断这次失误是何等原因造成的,只会归咎于公关部门自己的问题。
但这是一种无偿的非合同行为。
公司员工们出手,也是避免女侠的名字落入恶人的监听。
……
果然,七点一到。
眼看第一次初见成效了,女佐罗的号开始涨粉了。
很多人在I讯上热切讨论起了打码截图的背后,到底是哪家大公司这么龌龊,故意把脏水往白英身上泼。
半个月前,莫斯科大赛结束时,白英受过的那些辱骂有了一丝转机。
大家开始寻找,这帮无耻之徒究竟躲在现实中的哪里。
安可看到了,她选择下线。
她要保留下一次曝光更多秘密的悬念。
两个程序员在这边看,甚至还没和她说再见。这位女侠说有人来接她,给她送鱼,她闪了。
这真让人嫉妒。
因为,他俩还没到点下班,而且除了帮她忙,二人在周末前还有更多工作要完成。
他们要去找一个AI,聊签合同的事。
它的名字叫海底捞,是这次的乙方,甲方是现实里的陈鹏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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