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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浓。”男人似乎想要制止他。
    白锦浓说:“霍叔叔,你让我说完吧。”
    周围来往的人群吵闹,男孩儿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霍闻远眸光缩紧,接着就听人说:“刚来的时候就跟您对着干,老在学校里惹祸,是您包容我还替我出头。我一直都很感激您,尤其长白山滑雪那次,您还救了我的命,是我……是我不知好歹跟您说了冒犯的话,我还一直觉得是您骗了我,但其实我错了,我不该跟您闹的,您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他真真切切地说着,明亮的眼睛让人心脏钝痛,霍闻远都想象不出他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明明该道歉的人是他啊。
    有时候让人抓心挠肺地恨,有时候又懂事得这么叫人心疼。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儿呢?
    又怎么会偏偏叫他给遇见了呢?
    霍闻远眼神痛苦,像是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往前走了一步,抵着人的脚尖,轻轻把人抱在怀里,像风亲吻云一样温柔的语气:“你一直都很好,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失望过。”
    是我让你失望了。
    而白锦浓听完这话之后,不知是伤心还是感动,突然就把脑袋埋在人肩上哭了起来,他哭得隐忍,小心,怕被人听到,但眼泪却浸湿了男人的肩膀。
    像是终于释怀接受往日那个满身缺点的自己,也不再对求而不得的东西念念不忘。
    他想,就算霍叔叔不能以恋人的身份陪着他,但也依然是那个包容他安慰他的霍叔叔啊。
    痛哭一气之后,白锦浓像是终于想开了,上完课之后也会隔三差五地给男人发消息了,聊得最多的就是宿舍里的那盆蟹爪兰。
    什么叶子突然蔫蔫了,浇水的时候不小心浇多了,土是不是该换了啊之类的,一些零碎的琐事,专门拿来烦人似的。
    但男人每次都会认真回复,回复完了顺便询问他在学校里的日常,学习跟部跟得上啊,人际关系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啊之类的,被白锦浓一句“你还当我是中学生吗”给怼回去了。
    他这么张牙舞爪的,男人非但不生气,还偷偷盯着手机笑。
    秘书李芸进办公室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都觉得老板被人给附身了,关键还不止这一次。
    那次加班回家她在底下车库里听到男人打电话的声音,说了没几句就开始低声哄人,说什么:“不是故意骗你,你当时也没问我叫什么啊……”
    低声下气的样子,简直跟平日里高冷淡漠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秘书大为震惊,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直到男人着急开车离开这才呼了一口气。
    心想,八成是那位小少爷又哄回来了。
    除了他,谁还能让他们老板这样患得患失呢。
    事实上,白锦浓打这通电话是因为知道了经常给他刷礼物的那位大哥就是霍闻远这件事,这也不怪他,实在是男人不会撒谎,一问年龄,职业都一样,连住址都在A市,这要还猜不出来那可真白长那脑子了。
    男人还狡辩:“我不是故意骗你,你当时也没问我叫什么啊……”
    听听这是什么话,意思还是他的错咯?
    白锦浓气得把人电话给挂了,转头就去跟同学聚餐去了。
    都是年轻人,又聊得来,直接在KTV嗨到了晚上十一点。
    回宿舍的时候系楼都关了,冷不丁的有人突然喊了声:“那怎么还站着个人啊?”
    白锦浓听完顺着视线看过去,直接吓了一跳。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跟凝了雾似的,他大步走过来,白锦浓以为他要谴责自己大半夜才回来,结果对方开口却说:“不是要骗你,不要为这种事生我的气。”
    白锦浓直接就听蒙了,眼神里都带着不敢置信,他忽然觉得男人太过认真了,就说:“霍叔叔,我跟你开玩笑的,没有真生气的啊。”
    男人一愣,接着低头说:“我知道。”
    这天之后,白锦浓都不敢胡乱发脾气了,他感觉男人似乎对他太过小心翼翼了,生怕做错什么惹他生气一样,动不动就往学校跑。
    这么纵容他,他都要不好意思啦。
    不过两人的关系能回到从前实在是不容易的事,能这么好好相处当然最好啦。
    只是他这么想的时候却没想到之后会遇到曾梵。
    电影《夺嫡》拍完之后,曾梵就又接了一部新剧,是郝然新挖的一个剧本,关于青春成长的故事,名字叫《相遇》。
    讲的一个眼睛快要失明的画家跟一个偶然闯到他家里的少年。
    像是一场两代人的碰撞,也像是一段温柔的邂逅。
    郝然说:“这是一部治愈片,原作有一定粉丝量,但不出名。画师的角色你最合适,然后少年这个角儿我还没想好,不知道找谁合适,得再等等。”
    说完就把剧本给他,让他先把剧本读一读。
    曾梵却问:“这事你没问问霍哥?”
    “他?他忙着呢。”郝然把喝完水的杯子扣下,顶着一张明显疲惫的脸,“这么多天没来公司,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给他打电话,他只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办,你说他除了挂个名儿还能干什么?”
    这话说完的第二天,霍闻远的电话就来了,郝然正趴在被窝里睡回笼觉呢,一听手机响立马接起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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