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的水平?”白锦浓不紧不慢打量着他,不屑的眼神已经说明的一切。
行,瞧不起他是吧,他还真就考定了!
霍少谦不耐烦挥手:“这本书给你了,你去考吧,老子不要!”
说完换了鞋就往外走,刘妈赶紧喊他:“少谦,你干嘛去啊?”
“我去拍视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妈叹气:“这孩子,昨晚上还跟他哥闹别扭呢。”
念叨完接着就拉着白锦浓坐下,问他在国外生活地怎么样,有没有跟妈妈好好相处啊之类的,全都是家长里短的询问。
白锦浓知道刘妈这是关心自己,换了之前他大概还觉得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喜欢叨叨,可过了年之后他显而易见地懂事了。
不管刘妈问什么他都耐心地回答,对于这个尽心照顾了他一年的老人,白锦浓心里只有感激的份儿,他由衷地说:“刘妈,我以前不懂事,说了很多不懂事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刘妈听完这话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颤抖地过来握他的手,却没有仗着年纪居功,而是感叹道:“小浓真的懂事了,我不怪你,而且我对你好更多的是拿钱办事,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的霍叔叔,他才是那个真心包容你的人。”
白锦浓听完这话眼神就有些顿住了,手有些不自然地放在腿上,低声说:“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感谢霍叔叔,他是对我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刘妈的这番话,白锦浓心里总是有些沉闷。
他推辞了刘妈在这里吃饭的请求,说有事要忙。
说是有事,事实上不过是为了避开男人回来的时间。
他现在,还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面对男人,见了面也只会让两人尴尬,还不如就这么自己待着,等过段时间开学忙了起来,也许自己就放下了呢。
因为白锦浓的刻意躲避,男人回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刘妈解释说:“小浓说有事要忙呢,就不在这儿吃饭了。”
雇主面色沉静,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九点多,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也不短了。
偏偏他来的时候就走了,这么明显的躲闪,霍闻远怎么会看不出来。
仿佛知道了少年的态度,男人手指抵着额头,有些疲惫问:“他没说什么吗?”
“就跟我聊了聊在国外的事,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对了,还有少谦早上的时候出去了……”
“知道了。”男人打断了这话,显然并不想听关于自家弟弟的事,到了餐桌坐下,没什么食欲地吃了两口就上楼去了。
二楼的摆设依旧,先前被小孩儿砸了的那个古董瓶儿又换上了一个仿的,为了防止小孩儿摔下去加固的楼梯护栏也没有拆,好几次霍少谦发出抗议,说什么人都走了还不拆,这么样很丑的唉。
说了这么几次,他也没当回事,一直没让人拆。
而小孩儿的卧室还是之前的样子,之前搬出的时候大部分东西都拿走了,除了床上的小熊抱枕和放在学习桌上的装饰品,衣架的一些冬季厚重的衣服也在那儿,而衣柜顶上,是一束用彩纸叠好包扎的纸玫瑰。
五彩缤纷,永不凋谢。
大概是为了向喜欢的人告白,想要表达自己真挚不渝的感情才偷偷做的。
霍闻远第一次进来看到的时候,白锦浓已经走了,刘妈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了它,说了句真好看,小浓也有喜欢的人了吧?
这话问出来,他差点感到鼻酸,辜负一个少年人的纯真,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还是他十分宠爱的孩子。
他是真的想要把所有东西都给他,一直就这么哄着他。
可有些事不应该,有些错不能犯。
他一直都是在做正确的决定,趋利避害,商人本能,他一以贯之的处事准则都在告诉他,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男人平息着心里的那股酸涩,看着被他抱在手里的纸玫瑰,低头闭眼,落下一个如同梦幻般虚无缥缈的吻。
没过几天,九月份开学季到了,几天前白锦浓就被辅导员拉入了班级群里,虽然没见面,但三十几号人已经在群里活跃起来了。
-有谁是被迫调剂到这个专业的请举手!
昵称【A城帅逼】又出来水群了。
底下立马有人冒泡:
-我我我!我原先选的是金融来着,可惜就差了一分,妈的!
-你一个金融的调剂到中文系?
【A城帅逼】发出了灵魂拷问。
下一秒管理员【徐静】@【A城帅逼】:麻烦把昵称改成真实姓名。
接着又@所有人:没有改昵称的同学请抓紧时间改昵称,方便我们以后开学开展工作。
白锦浓刚好没事拿起手机,看了眼之后立马把昵称改成了自己名字,回头窥屏一看,刚刚熟悉的头像旁边,昵称已经从【A城帅逼】变成了【杨浩然】。
这人倒是挺逗的,白锦浓笑笑,也跟着在群里起哄闹了两句。
聊完之后接着就回头收拾东西,学校报道的时间是九月1号,他提前一天过去,票都订好了。
霍少谦那边同样如此,他报的A市财经大,前两天也接到了学校的电话,离着A大并不算远,就隔着那么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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