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浓却觉得这根本没什么,比起他这一阶段的努力来,他不过是进步了三四个名次而已,这三四个名次还没什么含金量。
进步明显的是霍少谦,也不知道他这阵子是脑子突然灵光了还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这次考试一跃升了十五个名次,班主任老严还特地夸了他,让他再接再厉。
在班里威风完了,回家接着嘚瑟。
“哥,我成绩单你看了吗?十五名!整整十五名!我跟你说了我可以吧?”
看着快要兴奋转圈的某人,白锦浓十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上楼走到一半又听人说:“那咱什么时候去滑雪?去哪滑?国内还是国外?”
男人声音淡淡:“这个再说,不着急。”
“哈哈,哥你答应我了啊!不许反悔!”
听着下面兄弟两个说说笑笑的动静,白锦浓气呼呼进了卧室。
进步了一次而已,有什么好吹嘘的。
当天晚上白锦浓怎么也入不了睡,想着白天霍少谦跟男人说的话愈发睡不着了,干脆穿着拖鞋去敲男人卧室的门。
一开门,里面就飘来一股咖啡的味道。
“小浓?”男人闪身让他进来,问,“有什么事吗?”
白锦浓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男人穿着宽松的睡衣,领口下是一片结实的胸膛,他拼命忍着才没敢让自己往那儿瞧。
只说:“霍叔叔你们去滑雪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闻言男人诧异:“已经放假了,你……不去找你妈妈吗?”
寒假二十多天,他想着这接近半年没见,小孩儿肯定是要回去跟袁枚一块儿过年的。
谁知话说出来对方立马就气上了:“我才不回去找她呢,而且就算我回去她也没时间陪我,霍叔叔你忍心让我去国外过年吗?”
小孩儿说得凄楚,睫毛抖啊抖的,跟在人心上挠痒痒似的,再硬的心肠也叫他给弄软了。
忍心?他怎么可能忍心?
男人叹气:“你要是想去就跟着去。”
他这边答应了,白锦浓却又开始犯嘀咕了:“那要是霍少谦不想让我去怎么办啊,他会不会觉得我故意夹在你们中间,不想让我去?”
“怎么会,他不是那种孩子,而且他说了也不算。”
“我真的可以去吗?”白锦浓再三问,把男人问得都有些失笑了。
最后摸摸他的头:“可以可以,快回去睡吧,熬夜不好。”
“不好”两个字刚落下,小孩儿就说:“叔叔也知道熬夜不好吗,还冲咖啡不睡觉。”边说边用手指按着男人疲惫的眉心。
他穿得少,出来这一阵儿手指头都冻得有些凉了,往人眉心上一戳,一股凉丝丝的麻意腾的起来了。
霍闻远终于开始板着脸赶人了,门关上的时候他还想着该让刘妈买件厚实的睡衣了,现在的小孩儿不运动,身上没点火力,穿薄了是要感冒的。
放假后一连几天,白锦浓一觉睡到中午头才醒,直接早饭午饭一块儿吃。
刘妈还说这样不好,雇主却说:“让他睡吧,之前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该好好补补觉了。”
这一补就补了三天,到了第四天,霍少谦都看不下去了,在外面敲他的门:“姓白的!起来干活了!”
白锦浓还在梦里呢就听见有狗在叫,再仔细听,那狗居然还会说人话。
“白锦浓!你再不起小爷我踹门了啊!”
好吧,不是狗,是狗东西。
被人为吵醒的白锦浓睡不下去了,一脚把被子踢到一边,穿鞋出来,对着人放冷气:“干嘛?”
“什么干嘛?当然干活了!全家大扫除!当然我哥他在公司忙,刘妈年纪大了,就我俩干。”霍少谦一身帅气的运动小夹克,额头上还冒着汗,像是被外头的太阳晒的。
今天大扫除?
白锦浓仿佛听了个笑话,扭头就要回屋,霍少谦在后面猛地扒着门:“你干嘛呢?”
“回去睡觉。”
“睡什么睡?这都几点了?”
“我睡到什么时候你管不着。”
“这是我家!”
“你家怎么了?”
白锦浓毫无示弱,真有点恃宠而骄那味儿了,霍少谦咬牙来了句:“你要不干,我就跟我哥说不让你跟着去滑雪了!”
这话成功让白锦浓顿住脚,霍少谦勾唇一笑,以为自己成功拿捏住了对方的心思,结果对方慢慢转头问了句:“霍叔叔没跟你说吗?”
霍少谦不明所以:“说什么?”
“他答应让我跟你们一块去滑雪。”
话音落下,霍少谦的脸瞬间变了,一阵红一阵白的,指着他哆嗦起来:“不可能!”说完见白锦浓面不改色,就开始怒气上涌了,“你、你是不是又去缠着我哥了?”
什么叫又缠着啊,说得像他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
白锦浓嘟着嘴,心情却莫名好了一些,就改主意说:“骗你的,你还真相信了啊?”
转眼就笑眯眯的,跟个小狐狸似的,把霍少谦都搞糊涂了,这人想什么呢?
玩他呢?
他发着呆,白锦浓就嫌他挡着门口了,皱眉推人:“还干不干啊,不干我接着睡了啊?”
一句话把霍少谦拉回来,抛开内心诡异的奇特感,把袖子挽起来说:“跟我过来,先洗拖把。”接着又指着楼梯那儿,“从这儿往下拖,拖把水要拧干,不然就甩到下面去了——对了,你之前在家干过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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