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浓一个人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这会儿白耀群没来,他无聊地站在一旁踢石头玩儿,想着他是不是记混了他们学校的放学时间了。
只是等了二十多分钟,校门口的人都陆陆续续走了,都没见有人过来。门卫大爷瞅着他站那儿时间不短了,就呦呵他:“你哪个班的学生?家长没来接?”
白锦浓抬起头:“我爸忙,我等等。”
白耀群一向以工作为先,他是习惯了等他的,以前他过生日的时候,这人从来就没准时到场过,每次他妈为了这事埋怨他,而白耀群同样指责袁枚的不尽职,抱怨没两句俩人就又吵了起来。
夫妻俩人脾气都火爆,想想怎么能处到一块儿去呢?
想着这些以前的事儿,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白锦浓看了眼时间,终于放弃了等待,他攥着书包带儿,闷声大步往回走,也没有叫车,就这么一路走回了家。
霍家别墅里,刘妈正在收拾桌子,一边收拾一边可惜念叨“这做了一桌子好菜小浓也没回来剩下了明天就没那味了”。
她在这边说,另一头男人也只是听着,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谁也没想到下一秒门就被人推开了,白锦浓背着个书包进屋,低头换鞋,刘妈一看,赶紧叫道:“小浓啊,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你没跟你爸一块吃饭?”
白锦浓淡淡说了句:“没有。”
听完这话的男人皱眉:“他送你回来的?”
白锦浓一犹豫,接着点了个头:“嗯。”
说完,接着闷不吭声地上了楼,男人跟在身后想要上去,刘妈说:“这孩子估摸着是见完了亲爹心里不舒坦了,想想也是,再怎么样那也是他爸,这父母离婚受伤的还是孩子,现在的年轻人就不知道多为孩子想想,唉……”
听完这话,霍闻远就止住了脚,想着他该有自己的空间,就没有上去打扰,只是在接近十点的时候贴到卧室门口说了句:“明天还要上学,记得别睡太晚。”
这话没得到回应,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霍闻远叹了口气,掉脚去了书房。
事实上白锦浓也并不是有多么伤心,他只是失望,失望他的父亲居然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明明说好要来接他,可他最后也没来。
这样不守信用的一个人居然是他亲爹。
越想越失望,干脆直接卷着被子在被窝里骂人,连男人的说话声都没听到。
第二天起床,没见男人的身影,刘妈见他四处张望,说:“霍先生公司有事早走了,他让你早上好好吃饭,下午的时候接你一块儿去海边玩。”
白锦浓哼哼了一声,当是听到了,尽管被昨天的事情影响了心情,但对于去海边这件事他还是挺期待的。
只是当他下午放学看到车里的人是司机小张时,脸迅速拉了下来。
张洛很有眼色地上前接过了书包,给人客客气气打开车门,笑着说:“白少爷,我们霍总他下午有事实在走不开,特意让我来接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这位少爷的脸色,对方的表情明显是不高兴,拉着张阴沉的脸,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又冷又扎人,更让人摸不透的是他居然憋着没有冲他发火。
张洛试探着解释:“公司里最近很忙,确实是很紧急的会议,霍总不是故意放您的鸽子。对了,你看今天这天气也不好啊,海边风那么大,您这小身板吹个没几分钟估计就得感冒了,还不如回家……”
话没说完,坐在后座的人终于看了过来,冷冷地问道:“那他有说什么吗?”
“这个……”小张心里犯了难,霍闻远平日里就不怎么爱说话,之前给他打电话只简单说了一句“学校那边我去不成了,你去把人接回来”,除此之外,哪还有什么多余的话?
可他不从嘴里巴拉出几句,只怕后面这小祖宗浑身散发的冷气能把自己给冻死。
毕竟也是社会人,哄自家小孩哄出经验了,张洛张嘴就来:“那个霍总他交代了,他说这次去不成,下次再带您去,您想去几次去几次……”
可惜瞎话说到一半,直接就被打断了。
白锦浓绷着个脸,连珠炮似的:“既然他知道我生气,为什么还要放我鸽子!会议有这么重要,不会往后推?还有,他既然觉得抱歉,为什么不亲口打电话跟我解释,派你这个传话筒来给我解释有什么用!”
两句话轰炸下来,司机小张瞬间就哑口无言了,他悻悻地坐在那里,表情特苦,心想着总裁怎么把这位少爷请到家里来了,这嘴巴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而事实上,紧急会议是因为之前的方案在实际操作中出了漏洞,如果不及时处理让别人听到风声随便这么一举报,到时候再想补救就晚了。
霍闻远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他先是把负责这个项目的几个重要负责人给狠狠批了一顿,然后再一块讨论出了问题所在,并在半个小时之内讨论出了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
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事最犯他忌讳,几个主管大气不敢出,看着男人冰冷的脸缩着走。
李秘书在心里偷笑,因为她知道自家总裁向来是个临危不乱、八风不动的人物,就这么点小事不足以让他生气,只不过发生这种事他必须要拿出威严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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