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霍闻远还站在那儿平复自己的不稳的心跳。与刚才冷漠的眼神不同,男人脸上浮现出怀疑,否定还有隐忍的情绪。
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霍闻远自然知道自己心里升起的这股躁动可能是什么,只是他不敢往深了去想。
他想,大概是自己孤独久了,有个活蹦乱跳的人突然那么依赖他黏着他,导致自己的感官出现了错觉。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理由。
也不可能有别的理由。
之后一连几天,白锦浓都在努力跟上老师上课的节凑,英语他完全没有问题,文科其他几门背背就完事了,就是数学跟语文,需要花费很多功夫。
有时候数学课白锦浓思路跟不上,下课只能厚着脸皮去问吕圆。
班主任吕圆对于他这几天的变化是最吃惊的,问他怎么突然想着上进了,谁知这孩子回了句:“好好学习不是应该的吗?”
接不上话的吕圆:“……”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有了评论点赞功能!!
第32章
不光吕圆,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都觉得稀奇,毕竟白锦浓刚刚转学过来那一个月,不是惹事就是打架, 学习态度更是顽固不化, 天天一副“你讲你的我玩我的”不良学生的做派,像他这样的问题学生,谁教都头疼。
只是最近白锦浓的表现实在太令人意外,上课认认真真听讲不说, 下课还老往办公室问问题,虽然问的问题有时候太低级,但哪个老师不喜欢爱问问题的学生呢?
几天下来, 白锦浓光荣地担任了英语跟历史两门课的历史课代表。
周末的时候他把这事拿回家炫耀, 霍少谦听完还十分不屑:“你当课代表?你要真当上课代表了我立马出去裸奔!”
豪言放下了, 结果第二天来教室一问, 小弟们都说:“是是是, 那个姓白的是当上课代表了, 刚刚猴子被叫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跟在老师后头抱作业了……”
话没说话, 霍少谦就直接怒了:“操, 你怎么不早说?”
平白被打了一下的小弟:“……我想早说,你也没问啊。”
因为这事, 霍少谦一连几天都不怎么开心,怎么说呢, 他现在把白锦浓当眼中钉肉中刺, 一看见他就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听说这小子居然还当上了课代表。
什么是课代表啊?那是好学生, 老师跟前的红人, 其他人仰望的对象, 他一个考班里二十三名的转学生,有什么本事当课代表啊?
霍少谦觉得是他们班老师眼神不好使,用人不当,要么就是被他那副模样给骗了。
这小子惯会骗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霍少谦在心里极力贬低着对方,努力地忽略心里的那点不平衡。
而白锦浓对于对方时不时投来的带有敌意的目光压根就不怎么搭理,他才不跟一个傻缺过不去呢。
而霍闻远在听完他的话之后,自始至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量力而为,如果觉得累,就不要干了。”这话里透着对他的关心,光是平日里跟上学习进度就已经够累了,还要兼着课代表,只会更忙。
白锦浓却说:“霍叔叔不用担心,我们班一个课有好几个课代表,我只负责传个作业什么,其他麻烦的事我才不干呢。”
男人听完笑笑,似乎对他这种懒懒散散的性格已经习惯了。
不止是习惯,还有些纵容。
没过两个星期,第二次月考就开始了,临考试之前霍闻远特地让刘妈给他做了爱吃的小笼包,白锦浓一口下去,大半个没了,鼓着腮帮子说:“我这回一定能考好。”
一张嘴,嘴里的饭渣儿都掉出来了,刘妈笑呵呵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肯定能考好。”
这话听着像奉承话,不是真的相信,白锦浓哼了一声,转头去跟男人说:“我这回要是考好了,我能问你要礼物吗?”
男人看着跑到他跟前的男孩儿一愣,说:“可以,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考完再说!”得到许诺,撒丫子就往外跑。
霍闻远失笑,眼神扫过沙发的时候忙喊:“书包——”
他连忙追出去,心想,这丢三落四的毛病跟谁学的呢?
差点把考试用具忘了的白锦浓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进了学校,第一场八点开始,先考语文,白锦浓为了找找状态,临考试之前先找了张草纸练了几行字,他怕第一行字写下去太丑,影响之后答题的情绪。
考场是按照期中考试的成绩排的,一考场四十个人,他在第十三考场。前几分钟进去,打眼这么一瞅,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霍少谦靠在左边那一排靠窗的地方,看见他的时候明显也是一愣。
一个考场,妈的,晦气。
一眼过后立马扭头,赶紧闭上眼背几句文言文洗洗脑。
白锦浓则神情淡定地把笔袋里的东西一一摆出来,答题卡签字笔橡皮。等监考老师进来的时候开始回想自己之前做的阅读笔记,他自己认真用心写过的东西,想忘也难。
没多久,监考老师进来发试卷,一边发一边说:“所有同学注意清空你的桌面,除了必要的答题工具之外一律不准带进来,如有作弊行为全部判零分。”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啧了一声,一副抄袭无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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