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脑子里却乱转悠,时间挨到了十一点的时候,顿时惊了,居然都这么晚了!
白锦浓赶紧收拾东西上床睡觉,想着明天的考试在脑袋里数绵羊,结果半晚上没睡着。
失眠的人大概率早上脾气不太好,顶着起床气袜子没穿呢就出来使唤人:“霍叔叔!我袜子没了!”
小孩儿没个条理,袜子到处扔,怎么可能找得到,刘妈在下面喊:“床底下找找有没有!不要老麻烦别人!”
白锦浓不听她的,偏要男人上来找,正在卫生间刮胡子的男人无奈,只好把下巴上的泡沫洗了,匆匆进了小孩儿卧室,问:“你没有多余的袜子?”
白锦浓装无赖:“我哪有啊?两手空空来的呢。”
男人听完,绕开人走到床根儿上,把乱糟糟的床铺翻了一遍,床底角落里也挨个儿看了,还是没有。
刘妈见状上来:“霍先生,您干嘛跟着操这心儿,小孩儿这习惯上的东西就得从小调.教,让小浓自己找。”
熟络了之后,刘妈一改之前的客气谨慎,小浓小浓叫着,说话儿也不怎么给他留面子了。
白锦浓还觉得自己委屈呢,又不能把自己跟男人的秘密说出来,憋得脸红,好在男人及时说:“我那儿有新袜子,你先穿我的,下午让刘妈给你买。”
男人声音温和,算是照顾了白锦浓的面子,最后小孩儿只是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刘妈在一旁看着,简直要怀疑雇主是不是被人换了芯子了,看这架势,怎么还越来越纵着呢?
霍闻远仿佛看出了保姆的担忧,只说:“我毕竟受人之托,能多照顾就多照顾。”
这话是在理,可从一向漠不关心的男人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奇怪。
但刘妈也不能说什么,想着雇主可能是因为这孩子离家出走的事儿给惊着了,这才不得不用上了怀柔政策。
最后,白锦浓穿着比自己大了好几码的袜子上了学校,临走的时候男人还叮嘱他好好考试,俨然一副好叔叔的样子。
他从男人车上下来这一幕,正好被人撞见,本来是没什么的,顶多是惊叹两声豪车之类的,可传到霍少谦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谦哥,我们刚刚听人说那霍总,也就是你哥,亲自开车拉白锦浓来学校呢,他跟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是!”话没说完霍少谦当即打断,冷眼盯着那几个传话的人说,“你们从哪听来的?”
“就咱班那几个女生,说早上的时候在大门口看见的。”说完又小声,“不是谦哥,你这天天住校,他住你家,你就不怕他把你位置给占了?从此失宠了?”
话音刚落,脑门上直接挨了一巴掌,霍少谦眼睛瞪着,真想打人了,恨恨说:“你这什么破比喻呢,那是我哥!”
霍二少爷大着嗓门,但也没怎么生气,他就没把白锦浓放在眼里过,也相信就自己亲哥那冷漠高冷的劲儿,就不可能对工作之外的事上太多心。
亲自接送什么的,无非是看他被孤立可怜罢了。
考试成绩是在周三的时候出来的,班主任吕圆把成绩单拿到班上,直接贴在了教室前面的公告栏里,下课后所有人一窝蜂围上去。
站在最前面的人喊了句:“班长又是第一!卧槽,数学满分!”
身后一阵唏嘘,坐在位子上的陈萌萌一笑,转头看向趴在后面没怎么所谓的男生,主动问了句话:“白锦浓同学,你的考试卷子跟我们不太一样,班主任说也只能作参考,不用太放在心上。”
说完,那边胖子程涛挤了出来,说:“你跟我挨着呢,你二十三,我二十四!”
白锦浓听完这才挑起眼皮,问了句:“咱班多少人?”
“四十六。”
擦,四十六,他考二十三,正好在中间呢。
白锦浓对这个名词不怎么感冒,考得不好不坏也正好。
但胖子随后说了句:“对了,你知道你英语考了多少分吗?一百五的卷子,你考了一百二!”
“一百二算多?”白锦浓问。
程涛莫名尴尬一下:“额……不多吗?我才考了九十来分。”
说完白锦浓就把头偏过去了,程涛莫名苦笑地看向陈萌萌:“我这是被他嫌弃了吗?”
事实上,白锦浓是不可能嫌弃别人的,他跟程涛名次挨着,英语却比他高将近三十分,不是说明他英语水平多高,而是他某一科明显给他拖后腿了。
果不其然,趁着上厕所的空当那么一瞄,语文赤.裸裸地七十三分!
卷子发下来,白锦浓捂着看的,前面选择错了两个,不算多,后面阅读理解错了不少,但也有一半对的,最后是作文……六十分的作文他只得了三十分。
三十分?
就算白锦浓常年不在国内,也知道这三十分是有多低了。
都能归在跑题那一类了。
旁边有人走过,白锦浓迅速把卷子盖住,他是个羞耻心强的人,决不能把卷子随便给人看。
结果课堂上,班主任吕圆突然来了句:“今天大家把卷子拿回去,让家长签字带回来,周五的时候要开家长会,同学们回去一定要跟家长做好沟通,至少有一位家长抽空过来,住校的同学可以给家长打个电话。”
当天晚上,白锦浓回来的时候还没进屋呢,就听见男人站在院子里头打电话,莫名停住了脚步。男人背对他,站在花园的绿植旁边,单手插着西装裤兜,脊背的肌肉线条分明,很有力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