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白锦浓低声回答,眼神都带着冷,那人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扭过头去了。
对于这种看热闹似的询问,白锦浓实在烦的要命,上课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周围几道莫名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忍了这么一节课,大概是他表情黑得厉害,也没人敢上来惹他,班长陈萌萌走过来说:“白锦浓,班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听完这话,白锦浓耷拉着眼皮从座位上站起来,什么都没问就去了办公室。
陈萌萌同桌噘嘴说:“你看他,连句话都不回,真没礼貌。”
陈萌萌笑着捏她的脸:“是个人心情不好都懒得说话,反正我就是帮老师传个话而已,你啊别老是这么说。”
同桌哼哼两声:“就你好脾气,我以后不跟你说了。”
说完就扭过了头去。
另一边,白锦浓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推门进去叫了声:“吕老师好。”
吕圆抬头看他,微微一笑:“过来坐。”
她指了指对面,白锦浓倒也没客气,坐下的时候身板挺直,也没有什么表情,只问:“老师找我来有事吗?”
他话里带着疏离,不像班里其他男生那样亲近,这样的学生算是典型的问题学生,前两天讨论的时候办公室老师就说这学生搞不好有什么心理问题,别管太多就行。
吕圆当时话只听了一半,她是个有责任心的老师,不能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就说:“是这样的,我找你来是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前天月考,你没来,老师想着再给你一个机会单独考试,你利用中午和下午自习的时间过来,两天差不多就能考完,不耽误上课,你觉得呢?”
白锦浓一愣,问:“那谁给我监考啊?”
吕圆笑道:“我给你监考。”说完又提起了旁的,“第二件事就是住宿的事,我已经跟其他同学沟通过了,校长也下达过指示,学校是学生学习和成长的地方,绝对不允许搞孤立这种事,所以住宿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想什么时候搬过来就跟老师说。”
听完,白锦浓的表情明显有些意外,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刘妈跟他说过的话:“你被学校孤立的事霍先生昨天知道后直接就给你们校领导打了电话,发了好大火呢。冲着他维护你的这份心,你也别计较他之前凶你的事儿了……”
那天刘妈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全是一腔愤恨,根本听不进去,现在陡然这么一想,心里不禁有些热。
他刚去国外上学的时候,父母忙得脚不沾地,从来没有问过他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就算是老师说起他在学校不爱说话的事儿,袁枚第一反应也都觉得是他自己的原因。
像这样明明白白的维护,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么想着,白锦浓原本清冷的眉眼也松开了些,说:“谢谢老师,住宿的事我想再考虑一下。”
下午放学,霍闻远如约等在了学校门口,他模样出众,气质更是吸引人,站在一众家长堆里简直不要太扎眼。
白锦浓背着书包走过来的时候差点被男人晃到眼,他先是叫了声“霍叔叔”,然后问:“霍少谦人呢?”
“他住校,一般不回家。”男人说完,给人打开了车门,等人坐进去之后又装作不在意问,“你住校的事解决了吗?”
这话问完,白锦浓猛地想起了在办公室里的谈话,唔了一声:“老师说可以住了,但我现在不想搬了。”
他低着头,语气说不上好,霍闻远皱眉,以为他还在被孤立,就问:“为什么不想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少年人被问得不耐烦了,直接负气变脸,“再说了,我要是搬了哪还有机会使唤霍叔叔你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简直让霍闻远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原本就不擅长沟通,更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在想些什么,干脆也就不去闹人不开心了。
当晚回去,白锦浓倒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恶意使唤人干活,他似乎是有些累了,吃完饭就离开了饭桌。
上楼梯的时候男人在后面叫住他:“明天早上还要我送你?”
白锦浓无意点了个头,脚步都没带停的。
那蔫蔫儿样子,刘妈看了都忍不住担忧:“这孩子,该不会还被学生孤立着吧?”
霍闻远没应这句话,但看那表情明显也是有些担忧的。
但可笑的事,有时候小孩儿的事大人是管不着的,纵然他再有本事,也做不到让所有的学生都来跟他家的孩子玩儿。
只是别人家的管不着,自己家的总还是能管的。
白锦浓照常来到学校,刚下了第二节 课呢突然就被人堵在了厕所里,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霍少谦。
对方校服拉链开着,怀里揽着个篮球,表情不甘不愿,开口就说:“喂,下节课咱两个班的体育课,一起打球?”
白锦浓想都没想就说了句:“不用。”
遭到拒绝的霍二少爷不干了,直接拦住了人去路:“哎,我说你这人,我好心看你没朋友才带你玩儿的,怎么,你还不领情?”
白锦浓当场冷了脸:“用不着你操心,闪开。”
肩膀直接被撞了一下,霍少谦骂骂咧咧夹着篮球走了。
体育课上,所有人穿着校服集合,体育老师是个三十来岁的男老师,一声口哨下去,所有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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