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远绷着下颌线,不笑的眼睛深沉骇人,他扫了眼笔直站在墙角的两人,第一眼先看了两人的伤势,目测没什么大碍之后就将视线转向了办公室的两位老师:“抱歉让你们费心了,这两人我先带回去。”
吕圆大概没想到打架双方的监护人居然是同一个人,她笑着打圆场:“霍先生,小孩儿打架很正常,您也不用太责怪他们。”她其实是有点担心白锦浓,资料上说他父母离异,却没有说他现在是寄住在别人家。
霍闻远点了下头,面无表情说:“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低沉的声音,没来由让人听了心生寒意。
回去的路上,霍闻远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那周身的气压明显是在忍怒。
霍少谦牙齿上下打战,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直接跪了下来,这动静,连白锦浓都吓了一跳。
下一秒,霍少谦就委屈扒拉求饶说:“哥,我错了!是我不该动手!我就是没忍住,你看我的手!他先往我桌洞里放毛毛虫的!”
白锦浓看着他恶人先告状,脾气也顶起来了,哼了一声:“那昨天晚上,不是你把那些恶心东西放我门缝里的?”
“你.闭.嘴!”霍少谦瞪完了人,还没忘接着泼凉水,“哥,他这人有病,你……”
话没说完,就见霍闻远脱了西装外套,解了衬衫扣子,袖子挽上去,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来,薄唇冷启:“去那儿蹲着。”
霍少谦一句话没敢反驳,麻溜地拿了一本书顶在头顶上,去墙角蹲马步去了,剩下白锦浓突兀地站在那里,心脏莫名噗通跳了两下。
男人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扫了一眼说:“是谁先动的手?”
霍少谦憋着脸:“……是我。”
“道歉。”
“……”跟这小子道歉,霍少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对、对不起。”
听人对自己道歉,白锦浓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震惊,震惊的同时还有点紧张。
霍少谦在学校那嚣张样儿他不是没看见,结果男人一来,他直接就怂了,有必要……怕成这样吗?
白锦浓偷偷摸摸看男人的脸色,结果正好撞上对方的视线,他眼神一颤,说:“没事我先回房间了。”
“等等。”男人叫住他,“你的事还没说。”
白锦浓仰头:“我有什么好说的,事儿都是他先挑起来的。”
“是他挑起来的没错,可我说了会让他跟你道歉,你为什么还要在他桌洞里放毛毛虫,那种东西有毒性,你什么不懂就敢做,还敢在教室打架。”
这什么意思,怎么都成他的错了?
白锦浓不服气,直接顶撞上去,语气极其恶劣:“道歉有屁用?哼,你们是一家人,你自然是向着他的,我是个外人,你随便说两句应付我,你以为我傻啊!”
这话说出来,霍闻远脸色直接沉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跟他呛声,更何况还是个小辈。
当初袁枚说他欠管教,他也没当回事,可这两天一而再再而三被一个小孩儿顶撞,这要是不教训以后还真要反了天去。
霍闻远没再废话,扭头径直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把戒尺,白锦浓一看这架势,脸直接白了:“你、你要干什么?”
霍闻远走过来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冷酷:“鉴于你是第一次,我就不扒你裤子了。”
说完,直接把人捞在膝盖上,照着屁股狠狠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让人听了都觉得疼。
在墙角蹲着的霍少谦眼珠子都瞪直了,卧槽,他哥居然下这么狠手,嘶,这挺疼的吧。
何止是疼,简直羞耻得要死了。
白锦浓完全没反应过来就挨了这个一下,一开始还有些蒙,不相信似的,直到那疼痛感扩散,他才猛地憋红了脸挣扎。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他使劲扑腾,男人用一只手压住他,语气不善问,“还敢不敢了?知不知道错了?”
“我没错!我没错!你有本事就放开我!咱俩单挑!”白锦浓呼呼喘息,眼睛通红,长这么大,他还没被人这么教训过,少爷脾气顿时上来了,就是不服软。
只是他刚喊完,屁股上又挨了一下,突然的疼痛让白锦浓顿时炸了毛:“霍闻远你个大混蛋!你放开我!”
被突然喊到名字的男人顿了一下,他低头,少年眼尾都红了,额头青筋鼓起来,拼命忍着的模样。
他正想着是不是打过了,结果下一秒大腿外侧就被狠狠咬了一口,霍闻远皱眉,一把扣住他的下颌,没了耐心似的黑着脸吓唬人:“你只要认错,我就不罚你了。”
“没门!”白锦浓依旧不服软,表情恨极了的模样,连霍少谦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这人脑子有病吧,他哥都动真格的了他还这么硬刚,服个软能死啊?
他不知道白锦浓跟他不一样,从小到大被外祖家宠着,就没受过这种罪,也从没跟任何人低过头,傲气得跟什么似的,更别提是打屁股这种侮辱性的惩罚。
而霍闻远则铁了心要收拾人,小孩儿顽劣,第一次管不下去,下一次就更难管教了。他深谙这样的道理,只是再抬手的时候,却见刚刚还跟他较劲的人突然肩膀一动,眼泪珠子就这么突然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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