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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宁砚一顿,不太自在道:“忘了。”
    “上次走的时候跟你说过,你再不当回事我就要罚你了,”刘轶视线下移,盯住宁砚细白的脖颈,被酒精冲昏头脑了似的,扶额,“你想我怎么罚你?”
    怎么罚?罚个学生还得问意见吗?
    宁砚娇横地抬下巴,说:“当然是想你不罚我。”
    刘轶一怔,颇为顶不住,心都快从胸腔中蹦出来了,宁砚,宁小少爷,跋扈又娇气,皮肤像是豆腐做的,眼睛像是水捏的,他从楼梯下仰视他,第一眼就对他起反应了。
    接触的这几天,他痛苦又快乐。宁砚拿话刺他,他甘之如饴,可冲他撒娇似的说话,他承受不了。
    来之前他喝了酒,半瓶白的,同学宴推不开。
    ——本没想这么早下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下手,下章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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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梁凯禹路过宁砚房间时听见一声巨响,他敲了敲房门,里面又没了动静,正当转身要走,门把从里面被拧了下,没拧开。
    一下他就发现了问题,皱眉等着,在下一次门把被拧动时,千钧一发之际,他往里撞开了门。
    这一下动静不算大,佣人都没被惊动。宁砚几乎是扑过来的,梁凯禹下意识接住他,搂在胸前。
    而后看见了红着眼的刘轶。
    宁砚房间里散落一地的书本,倒下去个凳子,刚才巨响就是它发出来的。梁凯禹护住宁砚,冷眼道:“刘老师,小砚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还请见谅。”
    刘轶眼镜断了条腿,他急促地呼吸,扶了扶镜框,理智慢慢回笼:“不,对不起……我喝醉了。”
    梁凯禹侧眸看宁砚,宁砚没出声,把脸埋在了他肩上,看不清表情。
    “既然喝了酒,再教课怕是不太妥当,”梁凯禹给他让出路,“您先回家休息,今天的课暂停吧。”
    这话滴水不漏,谁都没得罪。刘轶酒被吓醒了大半,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酡红的酒晕变得煞白,忙收拾收拾东西要走。
    他匆匆从两人身旁略过,于此宁砚抬眸,眼尾熏开片艳艳的红。
    梁凯禹微怔。
    这是两人靠近彼此过最近的距离,呼吸近在咫尺,两双眼睛几乎交缠融化。宁砚抓住梁凯禹的衣襟,又似哭又似愤怒,猫儿一样气若游丝的声音:“他是个变态!”
    梁凯禹怔怔地看他哭,他这才发现宁砚左眼角与鼻梁交界的地方有粒雀斑,像痣。
    “我要让我爸爸开了他!”宁砚虚张声势,实际上他连梁凯禹的怀抱都不敢离开,“他竟然亲我的手,还要抱我,我杀了他!”
    梁凯禹看见他手腕红了一片,像被什么东西钳制过,伸手握住,他疼得一缩。
    宁砚还在咒骂抱怨,梁凯禹拖住他,不知所措道:“先给你上药好不好?你哪伤到了?”
    “腿,”宁砚伏在他身上,“我腿被凳子砸了,动不了。”
    梁凯禹闻言拦腰抱起他,他不沉,梁凯禹觉得可能之前宁家养的狗都比他重。他小小的乖乖地缩着,比任何时候都可怜。
    他的腿果然被砸出道淤痕,嫩白的小腿上格外触目惊心,梁凯禹半跪着给他上药,这一刻他心中生出种荒谬的错觉,仿佛他不是宁砚的哥哥,而是宁砚的侍卫、保姆、骑士。宁砚则是活在城堡里的娇气公主,总是苛待下人的那种。
    宁小公主还不知道自己晋了级,蔫头耷脑发呆,看样子吓坏了。
    梁凯禹碰了碰他的手腕,红的那片开始发青,刘轶用了狠劲儿,一点没留力,如果今天不是他正好经过,会发生什么不敢想。
    “……他要做什么?”宁砚小声发问,“我又不是女生。”
    梁凯禹在大学见过不少同性情侣,只是这种事没必要挑这种时候说,他略一思索,站起身来揉了揉宁砚的头,用平生最像是“哄”的语气道:“你不需要知道这种事,交给我来解决吧。”
    “你是不是要去找我爸?”宁砚一提宁善兴就开始不高兴,“不许去!这件事情我不许你说出去!”
    梁凯禹一时没了话讲。
    宁砚很执拗地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见他不答话,竟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腰带,幸亏不是一拽就开的运动裤。
    但也足够梁凯禹狼狈。
    梁凯禹心里的那点柔软顿时灰飞烟灭,去移他的手,正好握住伤处,宁砚嘴巴一撇,疼得泪在眼眶中打转,可还是不妥协。
    “好好,”梁凯禹无奈松手,哭笑不得,“我不说,松手。”
    得亏是个小子,心比较大,不然哪能刚被人猥。亵完就去拽另一个男人的裤腰带?要是个姑娘,吓也该吓死了。
    不过这种事不论性别,造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思及此,他又忍不住观察宁砚,若是因此生出心理阴影来,还告不告诉宁善兴?
    他给宁砚倒了杯水。
    片刻后,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侧身去接,宁砚整个人窝进沙发里,捧着水杯,又乖又呆。
    讲完电话,再回过头来,宁砚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他这副模样真的十分罕见,梁凯禹没忍住,又伸手去揉他,结果被躲开,他神色闪烁,故作镇定:“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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