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喝醉了也不知道羞耻,洗一洗,玩玩水,霍裴然也很有耐心地看他像个智障小朋友一样玩儿,傅宁洗完澡以后,身上也不擦就想要穿衣服,霍裴然连忙扯住旁边的浴巾替他擦,傅宁乖乖伸手遛鸟,理所当然地让霍裴然帮他擦。
霍裴然叹了口气,很庆幸自己今天打了一天的球,又绷着神经打了决赛,心里还很乱,实在匀不出什么空间容纳旖旎心思。
房间里有现成的睡衣,霍裴然拿出小的那套,帮傅宁换上,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
傅宁自己也折腾累了,趴在沙发上就这么睡了,他本就有些孩子气的嘴唇被这个姿势压得更加挺翘,霍裴然看了他许久,终于没有克制得住心中的欲望,轻轻咬住了傅宁肉乎乎的嘴唇,傅宁毛毛躁躁的,刷牙没刷干净,嘴唇上残留着一点牙膏的薄荷味,被霍裴然咬住唇肉慢慢地舔干净了。
霍裴然轻声在傅宁耳边喊:“傅宁。”
傅宁:“呼~”
霍裴然把傅宁从沙发上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他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菲尔斯给他的房间是个套房,两个房间两张床,但是霍裴然一点也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先前看到傅宁扒窗户的恐惧还残留在心里,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勃动蔓延全身。
霍裴然要是再没发现自己对傅宁有特殊情愫的话,他真是白活这三十一年了。
其实他对傅宁的感情很早就有苗头了,如果不喜欢傅宁,他不会对一个小小的国家队队员这么关注,如果不是喜欢傅宁,他不会在自己备战澳网的紧张情况下,发神经一样的去看一场ATP250的比赛,还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如果不是喜欢傅宁,他不会在准备比赛的时候,整天都跟傅宁黏在一起,如果不是喜欢傅宁,他不会在领奖台上还想着他。
傅宁能让他放松,他喜欢跟傅宁呆在一起。
霍裴然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心动,但他没有抗拒,而是静静地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等着他对傅宁的感情从量变积累到质变的这一天。
“也许遇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了。”
霍裴然叹了口气,心中酸软又惆怅。他是栽了,却还不知道小朋友怎么想,他今天三十一岁,从来不觉得自己老,但是跟十九岁的傅宁比起来,他确实是老了。十二岁的年龄差距,傅宁在他眼中确实是个小朋友,天真而纯善,热情又莽撞,喜欢网球就一头撞上去,从不计较利益得失,他心中有爱有目标,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皱眉。
傅宁不只是个小朋友,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他整天乐呵呵的,好像什么无关紧要的烦恼都不会有。霍裴然拿不准他对自己的态度,毋庸置疑,他肯定是崇拜自己的,但崇拜并不是喜欢,更不是爱。他甚至不确定傅宁是不是gay。
傅宁喜欢黏着他,只要有机会,总是充当他的小尾巴,哒哒哒地跑来跑去,当他对傅宁没有欲望的时候,他可以不深究傅宁行为的动机,但他现在喜欢傅宁,想要跟他在一起,就不得不考虑更多。
傅宁喜欢男人么?崇拜他还是喜欢他?如果还没喜欢他,以后有可能喜欢他么?
傅宁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宿醉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傅宁捂着头爬起来,又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切,这才睁开眼睛,他还以为自己在酒店里,下床转了一圈发现不对劲:“咦,这是哪里?明微?明微!”
明微没有出现,霍裴然倒是出现了,他拿着一杯咖啡,说:“起来了?”
傅宁睡衣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揉揉眼睛,道:“然然?!”
霍裴然:“嗯,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陪你下楼去吃点早饭吧。”
傅宁怕霍裴然久等,花了一分钟洗脸,一分钟换衣服,三分钟照镜子,然后才有些腼腆地跟霍裴然下楼:“然然也没吃早饭么?现在都九点半了。”
霍裴然说:“我煮了一杯咖啡,别的没吃什么,在等你一起吃早饭。”
傅宁感动得不行,说等会儿吃完早饭给霍裴然按摩,霍裴然欣然同意,有那么一个瞬间,傅宁觉得然然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下一秒,他看看霍裴然俊美的侧脸,又飞快地推翻自己先前的怀疑:然然还是一样帅啊,能有什么不一样?
肖恩跟明微也在吃早饭,两人面前的盘子里摆着淋了枫糖浆的华夫饼,蔬菜卷,还有切成小块的德国香肠。傅宁低头看看自己盘子里的鸡蛋、水煮西兰花和白面包,满肚皮的不服气:“为什么我的早餐跟别人不一样,我也要吃香肠。”
霍裴然说:“因为只有你一个人昨晚喝醉了,鸡蛋和西兰花一定程度上能解酒,会让你舒服一些。”
傅宁蔫蔫道:“哦。”
他最讨厌吃白水煮蛋了,西兰花有一点点咸味儿,还好下肚一些,傅宁吃药一般把鸡蛋和西兰花吞下肚,端起牛奶就咕嘟咕嘟喝光光,总算把鸡蛋和西兰花的味儿给压下去了。
霍裴然用叉子叉了两块香肠放到傅宁的盘子里,说:“这是乖乖吃早餐的奖励。”
傅宁欣喜地叉起香肠扔进嘴里,细细咀嚼,霍裴然在旁边介绍:“这是胖厨娘自己手工做的香肠,她是德国人,来墨尔本想吃德国香肠又买不到,就自己买原材料来做了,竟然还挺好吃,现在她就经常做香肠给客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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