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裴然不是很好奇地问:“什么?”
傅宁飞快地去背包里取出咖喱味可乐,刚买的时候可乐是加冰的,现在冰块早就融化了,纸杯显得蔫哒哒的,这下,连原先唯一可取的卖相都没有了。
老实说,霍裴然一点都不想喝咖喱可乐,他早就过了会对这种无关紧要的新奇事物感兴趣的年纪,再说了,就算在他的少年时期,他也很是沉稳,没有像傅宁这般跳脱过。
霍裴然来过清奈两次,不是没听说过咖喱味可乐,可是一直没有什么兴趣,也懒得尝试,现在傅宁一脸新奇地跟他分享,他竟然真的提起了那么一丢丢的兴致。
似乎……尝一尝也没什么损失。
傅宁期待地看着霍裴然,仿佛吃了什么极酸的杨梅一般,小脸皱成一团,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喝怪味可乐的那个人是他自己。霍裴然反倒一派镇定,面不改色地喝了两口可乐。
傅宁问他:“然然不觉得很难喝么,要不要吐出来,我拿杯子给你接着。”
霍裴然说:“还好,没有那么难吃,在我想象中,它会更难吃一点。”
傅宁不太明白,为什么一样轻易可以尝试到的东西,霍裴然不自己去试试,而要想象呢?他乐于尝试一切新奇的事物,无论是有趣的无趣的,有意义的无意义的,他都喜欢尝试。
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傅宁很快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又围着霍裴然打转,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子,极尽亲昵地蹭着霍裴然的脚面。而霍裴然也很愿意抱一抱他,逗一逗他,心情好的时候在他下巴上骚弄两下,彼此都会更加轻松愉悦。
程泽宇几次想要插话,愣是没插得进去,只感觉自己格外多余。
霍裴然和傅宁亲亲热热地瞎逼逼了半小时,才开始说正事,碍于安德尔在不远处,霍裴然不好明显指点傅宁,免得被人拍照后做文章,这样即使傅宁赢了比赛,也还是会被人说三道四。
因此,霍裴然也没有跟傅宁分析比赛,只是摆出一副随便逛逛的态度,最终抱了抱傅宁,在他耳边说:“加油,我先回酒店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晚上网球中心见。”
傅宁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霍裴然很快放开傅宁,冲着训练馆所有人挥了挥手,潇洒离开,但是他的出现带来的影响显然不止这短短一小时,他离开以后,几乎所有人都还在讨论他。或褒或贬,或酸或艳羡,或正经分析或随意八卦,霍裴然是所有人的话题中心,这时候,大部分人心中都不平静:一样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为什么霍裴然就能创造那么多神话,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像个高高在上的神,让他们凡人仰望呢?
程泽宇很不是滋味地说:“傅宁宁,等我们回国家队,加大训练吧,不能再这么菜下去了。不然我一辈子都只能仰望傅亦扬。”
傅宁想得比他开多了,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你就是下半辈子住在球场,也不一定能像我……像傅亦扬那么厉害,更加不用提然然了。”
程泽宇皱着眉头:“什么叫更加,难道傅亦扬比霍裴然差?”
傅宁要是接话,他们俩能就“傅亦扬跟霍裴然谁更厉害”这个问题吵半小时,到底是在国外比赛,两人不便把脸丢出国门,也没再继续吵,而是双双坐在椅子上喝能量饮料。
过了好一会儿,安德尔跟他教练都走了,傅宁偷偷戳了戳程泽宇的胳膊,跟他说:“然然今天是来找我,不是找那个安德尔的吧?”
程泽宇嗤笑:“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安德尔是沾的你的光,我还以为你多自信呢。”
傅宁有一点害羞,但执着地望着程泽宇,一定要程泽宇给他一个答案。
程泽宇被他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恶心到了,搓着手臂道:“是是是,他肯定是来看你的好了吧,真是奇了怪了,你们俩不会是在背着我们所有人搞基吧?不然他为什么千里迢迢跑来看你比赛,你跟安德尔打得很精彩么?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傅宁更加害羞了:“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程泽宇爆了声粗口:“卧槽,你不会真跟他有一腿吧,你这么嫩,霍裴然也下得去手?”
傅宁嘀咕道:“我倒是想呢,可惜然然不可能对我有兴趣。”
程泽宇震惊:“卧槽傅宁宁你……”
傅宁整理好球拍,溜溜达达地走出训练馆,程泽宇太过震惊,好一会儿才追上,他的心里比傅宁还忐忑,见傅宁这幅不靠谱的模样,就很担忧,可又不知道先担忧傅宁半弯不直的性向,还是担忧接下来的比赛,乱七八糟地权衡了片刻,选择了问傅宁比赛:“傅宁宁,你有什么对付安德尔的对策么?刚才霍裴然跟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指点你?”
傅宁淡定地说:“没有。”
程泽宇道:“没有你还这么淡定?”
傅宁握拳道:“虽然我还没对策,但我一定不会输的!”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安德尔让霍裴然签名,还在霍裴然面前笑的画面,心里燃起一股熊熊火焰,只觉得自己的信心和动力前所未有的强烈。
程泽宇嘲笑他:“这就是传说中的迷之自信吧。”
很快就到了决赛时间,霍裴然坐在前排看比赛,身边是这次公开赛的赛事总监麦克,两人频频交谈,摄像头也一直在把观众席的镜头给霍裴然。麦克则打得一手好算盘,试图蹭霍裴然的名气,劝说霍裴然接受赛后采访,霍裴然当然不愿意,他又不参加比赛,为什么要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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