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不要补,你们王妃清楚。”
萧北淮问苏景清,“王妃不打算说点什么?”
而后凑近苏景清耳边与他低语,“今晚又该洞房了,我的怡景轩还有个更大的浴桶,正好施展。”
苏景清的腰莫名有些酸。
他咳了声,被迫为某人正名,“思烟,羊肉汤羊杂汤都收起来,味儿太重了,给王爷上酒。”
“哦,”思烟让白术去拿酒壶,自己拎走了两壶汤,边走边叹气,王爷这人,还不听劝。
身旁没人了,苏景清便笑得越发放肆,萧北淮捏了捏他腰,“就仗着本王现在不能把你怎样。”
苏景清点头,“可不就是,”这要进了门,他铁定改口。
人嘛,在某些时候总要识时务一些。
王妃的丫鬟给王爷装羊肉汤当酒喝这事,让凉州卫和王府一众侍卫对思烟肃然起敬,思烟姑娘,老虎头上都敢动刀,真不愧是王妃的宫女。
以至于后面这些人来敬酒的时候都只敢让苏景清喝半杯,嗯,剩下的半杯由王爷代替。
于是萧北淮就一杯酒半杯水酒地灌,差不多也快喝迷糊了。
今儿着实是个好日子,他拜堂成亲有了王妃,又死里逃生带着手下回了家,大家都高兴,萧北淮也没端架子,着实喝了个痛快。
待时候晚了,苏父他们才动身回家。
临走前,孙氏递来一个盒子,“这是叶家小姐托我带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叶家那边不便来人,托我说句恭喜。”
“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你们自己好过就成,外头的话少听少理,反正也不吃他们的饭。”
孙氏把盒子往苏景清手里一塞,拉着女儿的手便走了,都不让他们送。
苏家人走了,王府这边还剩一群醉鬼,嘴里还叨咕着什么,也有人落了金豆子,但到底没人在这大好日子哭出声。
这些醉鬼自有忠伯等人安顿,进了洞房,这个苏景清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的房间,依旧被布置得红彤彤,相当喜庆。
湘雨送了醒酒汤来,苏景清没喝,那点掺了大半水的酒还不至于让他醉,全给了萧北淮。
淮王殿下今晚饭菜没吃多少,真真是灌了一肚子的酒水,跑去更了两次衣,又叫苏景清笑话了。
知道他们没吃多少饭,湘雨去后厨端了两碗馄饨来,两人边吃边说正事。
苏景清问:“你入宫,只见了皇上?”
萧北淮点头,“皇祖母歇的早,明日再入宫给她请安。”
“她很想你,”苏景清陈述这件事。
老人家即便身子不好有诸多不便,还想着为他撑腰。
上回钟贵妃和萧云逸想把平嘉公主府烧的那把火扣成是他放的,是太后跑来说他心善,把两位郡主送进了宫,不然连这事钟贵妃母子都会说他是预谋。
只是太后老了,说的话并未有多少人听。
“我知道,皇祖母一直待我很好,”母后过逝,他是在皇祖母膝下长大的。
萧北淮道:“明日你随我一同进宫见她,皇祖母也喜欢你。”
见这位老人,他是愿意的,苏景清点头应下,“好。”
他接着又问起萧北淮到底拿到了黑袍人什么把柄,“三品大员都舍得放弃,只能证明你手中那些证据涉及的人官职更高。”
萧北淮点头:“是,更高,且轻易不能动。”
“那确定是谁了吗?”
“只有一个,”萧北淮说。
苏景清好看的眉毛一拧,“竟然还不止一个,所以呢,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馄饨下肚,总算不全是水了,萧北淮语带讽刺,“欲壑难填罢了。”
这天底下有人想做天子,而有人,想做控制天子的人。
他们想,上到朝堂,后宫,下到地方,边关,连守城的都全是自己人。
“有人想倾天下,供一家。”
还不用像天子那样担负治理天下的责任。
黎民不是子民,只是工具。
苏景清碗里的馄饨见了底,他将碗往前面推了推,显然生气了。
“那为何不杀?”
萧北淮也问过天子,为何不杀,天子却只言待他将来坐上龙椅便知了。
萧北淮告诉苏景清,“本王必杀。”
坐上龙椅还要处处掣肘,该死之人不能杀,他又何必坐那龙椅。
没有多余的话,但从他身上蔓延出的杀气,苏景清便知道了他的决心。
他道:“那便杀。”
不过这只是其一,动了后,剩下那个就更难查了。
那群老狐狸,个个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却又个个都像好人。
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我猜黑袍人并不是朝廷官员,他自称本座,而且目标很明确,他只针对你。”
提到这人,萧北淮也跟着皱眉,“本王只与他底下人交过手,功夫高强,路子不寻常,行事亦不像军中人。”
如此,身份就更难猜了。
与那些在背后拨弄风云的幕后黑手相比,钟贵妃和萧云逸就是被摆出来放在明面上的傻子。
实在不值一提。
“不急,”萧北淮伸手抚平他家王妃皱起的眉,“他们既有目的,必然会有行动,也就会露出马脚,人就好抓了。”
也是,萧北淮只要活着,就是个活靶子,诱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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