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默默记下她的建议,道:“我们会继续努力的,也欢迎你以后常来。”
走走停停,随着瀑布的水声越来越大,一行人终于到了峡谷尽头。
一条银白色的瀑布悬挂在高高的悬崖上,掉落的水不停击打着悬崖下的水潭,激起的水花既如碎玉,又似珍珠。
虽然转瞬即逝,但却也无穷无尽。
“哇塞!太美了!!!”身旁的小洁感叹出声,掏出手机就是一顿狂拍。
旁边的指示牌明确写着禁止离瀑布过近,但可以在水潭里走动,几个年轻人看到这谭清澈见底的碧水时就已经玩心大起,立时就有三两个人脱了鞋子下去打水仗。
“小心不要离瀑布太近啊!”有家长招呼了一声,得到回答后这才稍稍放心。
瀑布旁边有个精致的小亭子,古色古香的亭子内可见穿着旗袍的茶艺师坐在茶桌前,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姿态优雅。
“累死了,我去弄杯茶喝。”一个男家长盯着亭子里看了一会儿,显然有些心动,不过在走进亭子与茶艺师聊了几句后,便摇着头折返回来了。
“陈果小弟,你们这的茶叶卖得也忒贵了!那亭子里最便宜的茶一斤也要四位数,还不如去抢呢!”男人走到陈果身旁抱怨着。
“咱们县不产茶叶,都是从外地进来的,又是景区,价格自然贵一些。”陈果随口安慰,但心里也为这离谱的价格感叹不已。
干这行似乎挺赚钱的?
“陈果,看招!”不等他感叹完毕,小洁突然捧起水洒了他一身,又走上来三两下把他拉到水潭边接受众人的围攻。
潭水冰凉,陈果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转身就想往岸上走。
“别跑!”
“快抓住他!”
“不许走!”
“明明跟我们差不多大,别那么生疏嘛,来一起玩!”
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地把陈果围住,硬是把他泼得浑身湿透。反正已经湿透,他索性也加入战局和几个年轻人嬉闹了一阵,幸亏景区随门票赠送了手机防水袋,不然他的手机可就报废了。
等到回程的时候,除了两个家长外的年轻人都是一副落汤鸡的样子。
虽是六月,但因为一直下雨的缘故,气温也并不高,担心他们生病的陈果加快速度赶回村子,交代他们赶快洗个热水澡,换上干衣服。
又麻烦钱琳煮了一大锅姜汤分发给他们,他这才去还车。
回家后又去给鸡添了食水,确定鸡舍没什么突发情况后这才去洗澡换衣服。
早早上床,睡到半夜他却突然一阵燥热,不知不觉地把被子踢落在了地上。等到第二天再睁开眼睛时,他发觉自己嗓子干痛无比,头也昏昏沉沉的,肌肉也酸痛。
这种感觉——
伸手一摸额头,温度好像是有点高,他应该是发烧了。
还好今天是周六,周律会从县里回来,陈果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发烧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退烧药。”
昨天下午给鸡添了不少食水,一时半会用不着操心。现在身体这状况他也没什么吃早饭的食欲,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往身上一裹,陈果重新躺回了床上。
身体忽冷忽热,冷的时候冻得他浑身直发颤,热的时候又仿佛身在最炎热的沙漠,就在这样的冷热交替之中,睡梦中的他都紧皱着眉头。
再说周律,他一大早就收拾了书包准备回去,突然收到的信息让他立刻着急起来。
往回拨电话,却是一个机械女声说着对方已关机。
迅速跑出学校,在药店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后坐上回村的公交车。公交车一如既往地慢吞吞,急得他甚至想要跳下车跑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跳下公交车,他直接大步跑回了家。
“陈果!”猛地推开门,看见人好好地睡在床上,他这才稍稍放心。
在床边捡到陈果的手机,原来是没电了。
“陈果,陈果!”周律叫了两声却不见陈果睁眼,于是也不再打扰他,掀开被子把体温计塞到了陈果腋下。
顺手摸了摸陈果的额头,温度高得有些吓人,他连忙起身去厨房找了个冰袋,用毛巾裹住敷在陈果的额头。
凉凉的冰袋很好地缓解了身体的燥热,睡梦中的陈果眉头稍松,呼吸也平稳了些。
温度计的结果出来了,39度,已经算得上是高烧。
倒了杯温水回来,周律把陈果的头稍稍抬高,拿起一片退烧药往他嘴里塞。不过睡梦中的陈果显然不太配合,尝到药片的苦涩后便不肯咽下。
周律见状,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即使是在睡梦中,尝到了满嘴苦涩的陈果也非常抗拒,但无奈嘴被人捂住,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吐掉口中慢慢融化的苦涩药片。
而周律,感受着掌心柔软也带着几丝粗粝的触感,脸上慢慢升起了一层红云。
说起来,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吗,生病昏迷的人无法吞咽药物,另一个就……
周律!陈果都病成这样了,你却在胡思乱想写什么呢!?好在理智及时把他从旖旎的幻想中拉回,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脑海,周律平复心情,静静等待着药片融化。
过了一分多钟,陈果的嘴不动了,他这才收回手,用小勺给陈果喂了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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