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结果,只要是他们觉得开心的,都无所谓。
疯子养大的女儿,也是个疯子。
跟疯子达成合作协议,简直如同与虎谋皮。
“不会了。”严信的声音很虚弱。
已经知道是个错误,他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应河问他,“那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严信虚弱的睁了一下眼睛。
应河按住他,“算了,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等伤好了再说。”
严信也没有力气说话了,他闭上了眼睛。
应河给他包扎完后,便出去了。
他打开门一看,吓了一跳。
沐孟暧靠着墙,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还在这里?”应河万万没想到她一直在这里等着。
“没打扰到你们。”沐孟暧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没打扰,你们就管不着。
应河不知道这女人想做什么。
“他现在睡着了,你要是想看他一眼,可以悄悄看了再出来,不要发出声音。”应河知道严信对沐孟暧已经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他对这些恩恩怨怨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觉得沐孟暧有心,严信有义,有机会不成仇人,那就最好不要成为仇人。
“谢谢。”
沐孟暧进屋,推开那扇没有关好的门,看到严信躺在床上,上身光裸着,很多伤。腹部的那道伤很严重,有血透出来了。
应河蹙眉,小声嘀咕,“血还没有止住。”
“要不要去医院?”沐孟暧问了一句。
“他不愿意去。”应河说:“这么多伤,去医院会很麻烦。”
“我阿姨和叔叔都开了医院,可以去他们那里。”沐孟暧看着严信这模样,心情有些复杂。
一个人要报仇,不至于用自己的命去求得仇人的信任。如果死了,一切都是白做。
这一刻,沐孟暧是有一点点改观的。
或许,他说的话是真的。
应河还是摇头,“他现在不宜移动。只要挺过今晚,问题就不大。去医院也是一样的处理方式,希望他能挺过今晚。”
沐孟暧看着那张没有脸色的脸,整个人都透着死气。
“没经过他的允许我让你进来了,等同于背叛了他。人也看到了,你可以放心走了。”应河开始撵人。
沐孟暧自觉退出去,只是在客厅没有离开。
“我等他醒过来再走。”
“不用,我会在这里陪着他的。”应河说:“他不想让你知道,要是醒过来知道你在这里,他会跟我翻脸的。”
沐孟暧说:“他是为了救我哥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哥来不了,我要是也走了,未免太过没心没肺。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只要他醒了,你告诉我,我走就是。”
应河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没再赶她走。
其实他也清楚,严信嘴上说着不见她,其实他是想见的。
“行吧。”应河说:“你要是放心我是个好人,就留在这里。”
这话像一个耳光一样拍在沐孟暧的脸上。
在生死关头陪在身边的朋友,一定什么都知道。
他无疑是在替严信报复。
她从来没有把严信当成过好人,严信的朋友,自然是一样的。
应河也在一旁躺下,不过他会时不时的进去看一下。
这一夜是最难熬的,外面的人难熬,里面的人也一样。
每一次应河起身进去卧室,沐孟暧都会睁开眼睛看。
应河没让她走,说明人就还没有醒。
要是睡着了,这一夜会过得很快。
醒着,却是度秒如年。
在应河来来回回的走动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流走。
天都要亮了,应河的脸色并没有一丝放松。
“怎么样?”沐孟暧终于忍不住出声问。
“伤口感染,现在一直持续发烧。”应河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沐孟暧拧眉,“不能再拖了,去医院。”
她已经拨了个电话出去,让倾城那边安排车子过来。
应河为了严信的命,只有妥协。
救护车把严信带走,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一个小时过后,倾城出来了。
“小姨,怎么样?”沐孟暧的急切是她自己都发觉不到的。
倾城摘下口罩,说:“还在昏迷中,继续观察二十四小时。这二十四小时很关键,要是醒不过来,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沐孟暧拧眉,“不是已经帮他处理过伤口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应河也好奇。
严信的伤他是检查过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他身上能看到的伤倒还好,但是他被人打过针。这种针药只针对有暴露性伤口的人最有效。它会在身体里催发伤口感染。”
应河震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严信也没有说。
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一直不醒了。
应河有些自责,如果他早一点听沐孟暧的话把人送到医院里,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么糟糕。
倾城拍了一下沐孟暧的肩膀,“别太担心。”
沐孟暧愣了愣,摇头,“我没有担心。”
倾城笑了一下,“已经把他送到三楼病房了,你们可以去看他,但时间不要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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