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衣着严整,黑色外套穿得有些酷的质感,眼神里也带着些许灵动与狡黠。
气质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即使掩饰,依然掩饰不住。
他就这么看似可怜、实则狡黠地站在那边望过来,一动不动。
祁寒择几乎不敢与这眼神相对,快速清扫了战场,却又被容许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他不是不想给容许号码,而是当时前所未有的心悸感袭击了他,令他仓皇到反应过来……已经不自觉地逃出了一段距离的地步。
他一个人征战了太久,几乎久到封印了个人感情,直到后来发现越来越在意、越来越离不开容许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原来那种感觉……叫“一见钟情”。
他早就深深地喜欢着容许,只是表白得太晚了。
能像现在这样陪着容许,亲吻、临时标记……更是不敢想象。
“你说什么?没听清。”容许稍微扬了下猫耳,“再说一遍?”
“我……喜欢……”
祁寒择是越说越小声了。
他都不敢继续直视,但容许让他重复,他就重复,小声地将“我喜欢你”又说了几遍,或者十几遍。
“你真是个傻子。”
“嗯。”
“我也喜欢你。”容许折腾够了,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这次是透着暖意、真正的笑容了。
“可是你说先喜欢我的,不许辜负我,知道吗。”
光亮转到了祁寒择眼中。
他难以置信般盯着容许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容许回应了什么,不禁随之露出微笑。
祁寒择是很少笑的,除非像现在一样难掩激动,甚至整个人都扑了过来。
“干嘛呀,松开——”
容许说着,却没真的动手。
反正他也懒得用力,只能无奈地任他像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粘在身边,甩都甩不掉。
……
赤土星难得地迎来了一场秋雨。
和中央星正好相反,在中央星,雨过天晴是好日子,而在赤土星下雨才是好兆头——雨水滋润万物、送来福气,家家户户都拿着盆出来迎接雨水,大人小孩都想将福气盛得再满一些。
夜行区的街道上传满欢声笑语,比过年还热闹,他们已经很久没迎来这么清澈细润的秋雨了。
“大家都在传是有贵人来了、所以降雨了呢。”祁玉从外面盛雨水回来,笑眯眯地,“是不是容容来了,所以大家都跟着有福了?”
“他不是流浪的人。他叫……”
“嗯,叫我‘容容’也没关系。对不起,我叫容许,来自中央星维安学院,是寒择的同学……我们关系还行。”
容许没好意思彻底摊牌,但是把“还行”两个字咬得有些微妙。
祁玉何等心细,瞬间就发现了“还行”两字的奥秘,只是没挑明,长长地“噢”了一声。
“那我懂啦。哥哥更能叫‘容容’,对不对?”
祁寒择本来在帮忙装桶,差点将瓢掉进去。
“小玉,其实我们……”
“啊,我知道。”祁玉也抢过了祁寒择的话,“下雨天可是好预兆呢,用来祈福再好不过,要是有什么重大心愿,一定要好好求上天保佑你,说不定能一次成功呢?”
“……”
祁寒择红着脸,呆望着祁玉又去收集雨水了。
容许在他身后偷笑了声。
“喂,寒择。”容许轻轻碰了下祁寒择的手指,“我是不是答应得太早了?”
祁寒择刚捞起来的水瓢又掉了回去。
他不知所措地望着容许,只知道摇头。
“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容许刻意稍微板起脸,“万一是只伪装的大尾巴狼呢,表面老实稳重,实际背后和一堆小Omega调情……说不定崽都在外面偷生了几个、我却完全不知道?”
“没有。我……”祁寒择一慌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狼族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妻子。”
“我这是假设,谁跟你谈‘娶妻’了?想得美。”容许也有些挂不住,干咳一声,戳了下祁寒择的掌心,“你怎么想的,嗯?”
“我……”
祁寒择想回答,突然看到容许的眼神亮晶晶的,不像是在生气。
他才意识到昨天还被金洋教训了一顿,毫不留情,教训了几百条信息——
当然弘宇和金洋他们还不知道他与容许现在已经确立了关系,所以金洋那几百条都是同一个核心内容——觉得他不开窍,以及如何才能开窍的问题。
其中有个很关键的问题,就和现在很像。
金洋说,老大啊,你能不能稍微读一下“潜台词”?难道说什么就是什么、问什么就答什么?拜托,好好想想人家真实的意思,好不好?
祁寒择……此时此刻,好像有点想明白了。
“你是想,再多了解下……”
容许都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我可没说啊,谁说的?”
祁寒择刚想再说点什么。
“容哥哥!”那个小名叫小右的八岁孩子跑了进来,一眼先看到他们靠在一起的手指,“你们在干什么呀?”
“嗯,干活。”
容许忙把手撤回背后,若无其事地答了句。
他还反手轻打了下祁寒择,让他固定在水桶边的手看起来颇有几分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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