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散会儿步,吹吹风。”
容许有些讶然。
他目送着祁寒择说是散步实则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公寓楼下……
……骗谁呢,吹这么久的冷风了,还需要再去吹一下?
……他的身体又不是块烧红的炭,真是个呆子。
学校这边看似一切都已经重归宁静。
容许和祁寒择重返课堂,继续上课。
坏消息是,一阶段实训课过后他们还有短暂的几天就又要文化课考试;好消息是,考完试会有短暂的三天假期,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再进入二阶段的训练课。
又是时间紧任务急的突击,大家一时也都埋头进了各种课件之中,到处都叫苦连天。
弘宇和金洋过来找祁寒择,两人都顶着熬夜熬出来的大熊猫眼。
“老大,下面我要说的事你可千万别害怕……”金洋吸了下鼻子,“天下竟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我们那边的专业课老师,当着我们的面……”
“杀了一个不好好学习的人祭天?”林乘从旁边凑过来一句。
“……不,比那还过分。”金洋深沉地叹了口气,“他竟然当着我们的面,说没有重点可画,这一本书都是重点——”
“哦,送你三个字——”林乘拍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
“你那位容许……‘兄弟’。”金洋将话说得小心翼翼,“他学习还不错吧?借我们看看他的课件?”
“……等下,我问问。”
祁寒择抽出手机,先发了条信息过去。
“干嘛?老大,不至于吧?”弘宇都傻眼了,“就借下课件,这都需要打个批示报告?”
“嗯。”
祁寒择很快回应,语音也轻快。
他压根没有在看这边三人,而是专注地看着屏幕,等着回复。
“……”
“你又叹气什么?”
“没事。”金洋叹气了第三次,“我是感觉老大以后就是结婚……恐怕也是个妻管严啊。”
“自信一点,把恐怕去掉——等下,和谁结婚?”
弘宇才反应过来。
他这一嗓子“结婚”差点让这个角落炸开。
“……什么‘结婚’?”
祁寒择都愣了。
他本来刚获得允许,嘴角再次上扬了些就突兀地定在这里,仿佛听到了个和自己没任何关联的词。
连金洋将笔记本从他手里夺过,都没有反应。
“啊,老大,你这么迟钝吗?”金洋一边翻着容许借给他的笔记一边感慨,“不愧是给你写的,这么整齐,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果然全是细节……”
“……”
“容许包办了你们的一切吧,他还是个Omega,你真的感觉不到什么吗?”
“我们……”
祁寒择这个回复卡在这里,回得迷茫极了。
门外还有人叫金洋,催促他回去上课,金洋也就不逗留了,只对弘宇和林乘分别比了两个手势——
意思是让他们留意点,该助攻就得助攻,回头好处肯定少不了……你们都懂吧!
弘宇:“……?”
林乘:“…………?”
这两人显然暂时还没完全领会上去。他们理解的是……
笔记做得好,结婚难道还有加分项?
……
容许倒是遇到了些麻烦。
他去了趟校办,辅助整理下之前王树才那件事,出来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谁在跟着他。
他是谁,常年跟踪人的大户人家,被人跟踪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所以容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而走到了偏僻的林荫小路上。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揉了下手腕。
反正这里也没有监控,动起手来谁也看不到,对吧。
身后的人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撂倒在了地上,差点摔掉两颗门牙。
“你?”容许挑眉,“想干什么?”
来人居然是田春,就是肖茂勋曾经那个小跟班。
他曾经协助——虽说是被迫协助肖茂勋栽赃陷害祁寒择,还被掌握了物证,以至于直接休学了一小段时间。
“容许……我想感谢你。”田春虽说摔得不轻,嘴唇都擦破了,然而还是艰难挤出笑容,“谢谢你没让我身败名裂……没上报校方,谢谢。”
他那段证据还握在容许手里,要是容许给他真捅到办公室,现在他就完了,妥妥地要被退学。
“没兴趣。”
容许简单直接,丝毫不留情面。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没兴趣——
不过是个被胁迫做事的路人甲小弟,他连看都没兴趣看,爱怎样怎样,自生自灭去吧。
“哎,等下,容许!”田春还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虽然对你而言意义不大,但对我意义重大……”
“哦。”
“我……我觉得该向你道歉,也该向祁寒择道歉,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
“滚远点就好。”
“别这样。”田春谄笑,“那个……我请你喝点什么?去休闲广场……”
容许是真的不想理他。
他越走越快,但田春就在后面一个劲地追着,他实在被追烦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这样。”田春这次倒是不怯懦了,重新鼓起勇气,“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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