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青又气又急:“什么?!你你……!”
揭傲:“老头,你敢诬陷我们?”
伙计嚷道:“今儿个你们三个谁也别想跑!”
拉扯间,韩熙子的衣襟被扯破,然后一头磕在画架上,不知是醉还是晕,竟然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老家伙!你给我起来!”
伙计们拉拽着他,试图将他叫醒,可是怎么拽都拽不动。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过来看热闹。
装裱店的老板也被他们的吵闹声惊动,见这里被围得水泄不通,便厉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围在这里啊?”
伙计急忙指着他们三个说道:“老板您来的正好,就是这个三个人把咱们的‘镇店之宝’给毁了的!”
苏诗青:“哎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我们三个,明明是那个人弄坏的!”
店铺老板看着被毁的“镇店之宝”气得直拍大腿,哀嚎道:“啊?!画!我的画呀!你们,你们……!”
说着冲到揭傲的面前,恶狠狠地揪起他的衣领吼道:“你们给老子赔钱!”
揭傲冷冷地抓住他的虎口,像捏豆腐一样轻轻松松地将他的手指掰开:“看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
“疼疼疼!”老板疼得直叫唤,只能松开揭傲,但是依旧恶狠狠地朝一旁的伙计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们给我绑起来!”
十几个伙计纷纷抄起家伙和绳子就要扑上前去将他们两个捆起来。
“哎!你们干什么呀?”苏诗青急忙挣扎起来,“都说我们不认识他了!”
揭傲哪里是肯乖乖就范的人,三两下便将靠近他们的几名伙计给踢飞,有几个撞到画架上,画架倒地后卷轴纸稿散落一地。
店铺老板见状暴跳如雷,对其他伙计吼道:“可恶!都给老子上!”
揭傲刚想再动手,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住手!”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门外。
几个巡逻的官兵刚好路过,看到这一幕便走了进来。
为首的官兵看到满地狼藉,板着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里为何如此吵闹?”
店铺老板看到官兵老爷进来,急忙冲过去大声喊冤:“各位官爷,你们来得正好!就是那两个人!撕毁了我的镇店之宝,快点将他们抓起来!”
为首的官兵听闻此事,便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过去将苏诗青和揭傲抓起来。
“把他们带回去。”
苏诗青在心里哀嚎,现在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遇到这种情况,纵使是揭傲也没辙,总不能将事情越闹越大,万一传到史提大人那边去,免不了又要遭一顿数落。
突然,苏诗青想到一个办法,于是抬起手说道:“等等!”
店铺老板面露凶光:“怎么?还想抵赖不成?”
苏诗青摇头道:“与其将我们送进官府,还不如赔一幅新的还给你。”
老板气得头冒青烟:“赔一幅?那可是韩熙子的画,像你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能画出一模一样的画来?少在这里痴人说梦了!要发疯到监牢里发去!”
“我又没说是我。”苏诗青转了转眼珠子,指着旁边的揭傲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揭傲一脸诧异地看向苏诗青,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谁?”
苏诗青郑重其事地介绍道:“他可是韩熙子的高徒,正宗的‘韩宗’传人!”
接着凑到揭傲的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你不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吗,干脆画一幅还给他得了。”
“……”
揭傲有种被他卖了的感觉。
店铺老板显然不相信苏诗青的话:“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韩熙子哪来的高徒?”
苏诗青说得煞有介事:“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韩熙子退隐这么多年,收一两个高徒有什么好奇怪的。”
“休想糊弄我们!几位官爷,不用再跟他们废话了,通通抓起来吧!”
为首的官兵却对店铺老板小声耳语道:“我看这两人身上估计也没什么油水,与其抓进去不如让他画看看。倘若要是画得好,便让他再多赔几幅,你也不亏,倘若要是画得不好,那就是罪加一等的事儿,到那时你想做什么还不方便吗……”
店铺老板思忖片刻,觉得官爷说的有些道理,于是轻咳一声,恶狠狠道:“既然这位官爷替你们说好话,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们一次,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是画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揭傲冷笑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紫檀毛笔,自信满满道:“能不能画出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环顾了下四周,然后潇洒地穿过人群,往放宣纸的地方走去。
围观的人群既吃惊又好奇地跟在他的身后,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不是韩熙子的高徒,又到底能不能画出一模一样的画来。
揭傲敛了敛不羁的神色,如同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开始熟练的铺纸,然后对还在发愣的苏诗青说道:“过来帮我研磨。”
苏诗青赶紧点头,走过去帮他研起了墨。
店铺老板和官兵相视一眼,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地冷笑起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揭傲凝神屏气盯着空白的宣纸某处,开始调笔蘸墨,然后娴熟的在纸上勾勒线条,侧笔,押头,所有的动作皆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一幅与原稿不相上下的构图已经跃然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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