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如果一直不好,你就一直拔?”
容芽赞同点点头。
严冽被气笑了,他拉着容芽进了办公室隔间,那里是他的休息室,床和沙发一应俱全。
他将门反锁,把容芽推倒在床上,伸手去扒他裤子。
容芽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很听话,还配合着他脱掉裤子。
“尾巴。” 严冽低声道。
“啊?”
“我说,要看尾巴。”严冽顺势拍了拍他的屁股。
容芽乖巧变出自己的大尾巴,严冽清晰看到,那腰腹位置,最脆弱的地方,露出了猩红的血肉。
“不疼吗?” 严冽又气又心疼。
“只有一点点。”容芽大拇指掐着食指比了比,“我很勇敢的~”
“都成秃子鱼了。” 严冽亲了亲他的尾巴。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说?”容芽慌了起来,他最怕的就是在严冽面前不够美好,“很快就会再长出来的!”
“崽崽,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严冽蹲在他身前,握住他的手认真道,“鲛珠也好,鳞片也好,都不是我想要的。”
“可……”
“我需要的,是你一直陪着我,久一点,再久一点。”严冽言辞恳切,“所以每次你伤害自己,都是在伤害我。”
容芽低下脑袋,沉默了半晌,软糯又坚定道:“可我爱你,只要是能让你好的,我都愿意给你。”
“你已经给了。” 严冽抬手去摸他的脸,“你不是把自己给我了吗?既然给了,就给我一个健康的容芽,不好吗?”
容芽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下次就把小狼炖了,给你补身体!” 严冽故意吓唬他。
果然,容芽的尾巴都被吓得翘了起来,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他惊呼道:“怎么可以?它是您的,是您的分兽啊!也,也算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可以炖孩子呢?”
“那你怎么可以炖你自己?今天是鳞片,以后是不是连自己都可以整锅端给我?”
容芽想了想,说:“那需要好大的锅的。”
严冽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惩罚性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容芽皱着脸,瓮声瓮气道:“我错了……”
说着,还用自己的尾巴讨好性地去缠严冽的手臂。
“错哪了?”
容芽其实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在他们人鱼的世界里,爱一个人到极致,就是要为他付出所有,这也是大多数人鱼上岸后,会献出自己鲛珠的主要原因。
他们的思想很简单,我爱你,一点后路也不会给自己留。
容芽松开自己的尾巴,张开手臂撒娇道:“抱。”
严冽定定盯着他,容芽又娇怯道:“抱~”
即使知道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严冽还是无可奈何地选择去抱他。
“您不高兴的事,芽芽以后不会再做了。”身体相贴时,容芽趴在他耳边郑重承诺道。
“嗯。”
“芽芽会陪您很久,很健康地陪着您。”
“嗯。”
“鳞片也很快会长出来。”
“嗯。”
“所以,不要叫芽芽秃子鱼,也不可以炖小狼。”
严冽轻笑一声,说:“那你要听话啊。”
“我听话,会一直听话。”
第57章
八月初, 一区替切尔西斯举行了迟来的葬礼。
叛逃的罪名被洗清,他的功勋被表彰,可这一切来得太迟了。
原本作为九区的战士, 他该生于九区, 葬于九区。
可大家都觉得, 九区配不上切尔西斯。
那片土地, 也安抚不了切尔西斯的亡魂。
严谨学向公区申请, 调离了切尔西斯的战士籍,将他作为一区的战士葬于一区的英雄墓, 这是他该享有的。
葬礼当天, 除开一区和切尔西斯的旧部, 其他战区也来了不少人。
很难说他们是出于仰慕还是后来的愧疚。
严冽领着容芽如约而至。
他给容芽换上了黑色西装,还让他带了一束白菊。
葬礼上, 他们碰到了双眼红肿的阿加娜, 容芽小跑着冲过去, 喊姐姐,姐姐。
阿加娜哭得悲切, 搂着容芽半天说不出来话。
她牵着容芽来到墓碑前,碑上贴着金发男人身着军装的半身照。
照片上的人眼神坚毅, 神情严肃,由内而外地透着军人的血性和刚硬。
容芽跟着阿加娜弯腰鞠躬, 把手里的白菊放在墓碑前。
来之前严冽跟他说过, 今天要拜祭的,是一位非常伟大的英雄, 也是对容芽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容芽盯着碑上的照片许久,又扭头去看阿加娜, 心头涌上一股撕扯的疼痛。
“芽芽。” 阿加娜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是爸爸。”
容芽在很小的时候对父母没有什么概念,甚至还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小鱼,稍大一点的时候,他理解到了父母两个字的含义,也曾四处打听过他们的消息,却什么都没打听到,容芽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父母的下落了,但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的父母就在眼前,只是他们长眠于地下了。
“爸爸?”容芽碧蓝色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阿加娜揽着容芽的肩,让他正对着墓碑,哽咽道:“是芽芽的爸爸,很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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