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近在咫尺的两颗心,这么快又相隔万里了。
他理解不了,也不知道怎么理解。
头痛欲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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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让把写废揉成团的信纸一个个捡起来,放进垃圾桶,然后放到门外,等明早给保姆拿去扔。
闻让也是头痛欲裂,躺在床上胸口发闷。
……
“我都跟你说了,小声点,孩子们都睡了。”闻母拍了拍闻父的背,蹑手蹑脚的上楼。
“哎,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是你叫我多逛一会,也不至于这么晚回来。”闻父抱怨道。
两人叽歪了几句,路过闻让的房门时,闻父眼尖的发现了闻让门口的垃圾。
“看什么呢。”闻母停下脚步。
闻父随手从垃圾桶里捡起一个信纸团。
闻母不理解,放低声音,“干嘛呢。”
闻父随手打开一看,当场面部变色,看了看四周,又从垃圾桶里捡走两个纸团,拉着闻母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闻母立马问:“你偷小让的垃圾干嘛?”
“你啊,哎,不说你了,过来看吧。”闻父展开其中一个纸团,闻母也跟过来看。
【贺十申,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说得简单些,我并不喜欢你,而在我看来,你大概只是对我一时兴起的新鲜劲吧,我希望你能认清情况,你或许并不喜欢我……】
字写到着就没了,闻父又打开另一个纸团。
【贺十申,抱歉,我是有意而为的不辞而别,不为什么,我希望我们不要莫名其妙的发展下去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相信你也不是认真的,喜欢这种事,你可以另寻他人,不必草率为之花在我身上……】
这张更是写到后面就涂黑了,闻父打开最后一个纸团,却只有廖廖两句话。
【贺十申,你他妈的王八蛋,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别跟我自作多情……】
……
两夫妻顿时说不出话,喉咙卡了刺一样。
“……”闻母试图开口,又被卡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闻父把纸团揉回去,“我也……没想到。”
闻母拿着其中一张,又看了一眼,“这,倒是没想到,这个贺十申竟然是个……哎,幸好阿仪和他没成,不然呐,我的乖女儿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渍渍渍,真是……”
“得了得了,这不是没成吗,人家也没有要对不起阿仪的意思啊。”闻父宽慰道。
“那小让呢,你怎么看,他可是你儿子。”闻母努嘴,“这我不多管。”
“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总不能还那么迂腐吧。”闻父叹气道。
闻父向来很少关心闻让,如今闻让年纪不小了,也正如闻却提的那般是否考虑婚姻大事了,他才留意这件事,可突然有这么一茬,闻父竟然又觉得很正常。
“虽然是这么说,要是是阿却,我可不同意。”闻母抱手道。
闻父想说什么,却还是觉得不说为好,以免伤了夫妻情分。
“不过,老闻你看看啊,这小让写的,好像那个贺十申在追求他是吧?是不是这个意思?”闻母推了推对方。
闻父嗯了一声,沉重道:“我想的是,小让怎么就没有同意对方。”
“哎,老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希望他们俩在一块?再说了,小让不是说了自己不喜欢人家吗。”闻母又展开了纸团,找到那句不喜欢的话。
闻父却不以为然,“他们在不在一块哪里由得我希不希望,小让……毕竟是我儿子,他喜不喜欢我怎么会不懂,倒是你,女人不是向来懂感情吗,这怎么就看不出来?”
“那倒是,小让是你亲儿子,又不是我亲儿子。”闻母没少拿这个气他。
闻父每每被提到这茬,就想逃,他拿过妻子手中的纸团,起身。
“你去哪。”
“把垃圾归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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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还在下,只是小了许多。
贺十申醒来就感觉到,几百年不生病的自己,终于还是着凉了。
“喂,雷远,带个医生过来,我有点发烧了,让老刘代管一下公司,对把文件发过来就行,再帮我找个做饭的,我这两天不出门……”
贺十申和雷远交代完一堆东西后,又闭眼沉沉睡去。
实际上,他已经睡不着了,但他好累好难受,什么也不想做。
发烧的症状总是很折磨人,全身发烫不提,嘴巴发苦,呼吸闷热,嘴皮子干裂,头昏脑胀,还全身无力等种种症状,贺十申太久没生病了,这一病起来,更是难受。
雷远办事效率向来很快,不出一个小时就带着医生和早饭过来了。
“打什么?打针?”贺十申靠在床头上奄奄一息的问。
医生打开医药箱,“是的,您这种情况,建议打一针退烧针比较好。”
“非打不可?”贺十申扯了扯被子。
“老板,打个针而已,你这么……推脱干什么,能有多麻烦啊。”雷远看着对方通红的面色,不禁担忧。
医生也微笑点头,开始配药,拿出针管。
“打针……打针而已,确实没什么,雷远你先出去吧,去楼下给我倒杯水来。”贺十申咽了咽口水。
雷远指了指床头的水杯,“我刚刚给你倒的水你还没喝啊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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