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东胡心有不甘,去冒犯大魏边境,谢小王爷不计前嫌,即使战胜也没有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我东胡能兼并昌兰一族,全靠大魏的一成银甲作保障!如今你要是想扩大实力,便去兼并楼媛啊!你要联合两国去打大魏,是在打我东胡、打我央塔家的脸!”
央塔加措气极反笑:“你这全是些小孩子的思想!愚蠢!”
央塔木卓道:“是我的父王、你的亲大哥这样教导我!你还不明白为何皇祖父传位给父王而不给你吗?如今你还要抢你亲生侄儿的王位吗!”
央塔加措似乎被戳中了逆鳞,当即变了脸色,拔出宽刀指向央塔木卓:“没用的混小子!你不愿退位,那便由我了结了你!”
正在这时,一名壮汉跑进门内,慌慌张张道:“大魏来了二十万大军,他...他们的统帅说,若是半个时辰内见不到完好无损的王...不,央塔木卓,便直接攻进来。”
央塔加措呔了一声,怒道:“谢旋?”他瞪着央塔木卓,“好小子,居然叫这大魏的摄政王攻到了家门口。还他妈不是你通知的?”
央塔木卓面有喜色,道:“现在是我通知的了,不好意思了。”
谢旋的银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正午的太阳正是热烈,他微眯着眼看向东胡城楼的方向。
很快,炮台之上便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央塔加措了。
谢旋先开口道:“东胡皇叔好啊,不知王上在哪里?”
央塔加措质问道:“我东胡从未有逾矩行为,大魏摄政王殿下,这兵临城下是什么意思?”
谢旋笑道:“未有逾矩?不知在东胡皇叔眼中,逼自家王上退位这种事,算不算逾矩啊?”
央塔加措脸色微变:“不知王爷从哪里听到的谣言,我东胡好好的,怎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再者,关上国门便是自家事,这与大魏想必没有关系吧?”
谢旋道:“皇叔说的对。但有没有关系,不知可否与王上见一见,再行定夺?”
央塔加措皱了皱眉头,道:“都说了与大魏无关,王爷此番要求未免强人所难。”
谢旋啧了一声:“强人所难?你东胡的王上,莫不是要我大魏的陛下亲自来,才能见到?”
央塔加措见谢旋虽一直面带微笑,却句句带刺,句句不饶人,也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要是真打起来,讲究的就是个抢占先机。这丝毫未觉,大魏的银甲兵便已经到了城门前,甚至楼媛的军队连个影子都见不着,还有个屁的先机。
谢旋看他半天未答话,便问道:“东胡皇叔在等什么?若是楼媛的军队便不必等了,此刻丁副将正领着二十万大军拦在楼媛来此的必经之道上。”
央塔加措盯着他,眼中微有诧异。
谢旋继续道:“真不让见王上?那我只好自行攻进去了。”
央塔加措却是冷了声音,道:“王爷,我东胡之事既未涉及到大魏,那么大魏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必要。”
他态度强硬了下来,谢旋便也变了脸色,冷声道:“皇叔怕是忘了,你东胡是我大魏的属国,是每年要向我大魏进贡的。我朝礼遇你国,才不要求行君臣之礼,这久而久之,你们却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央塔加措顿时无话可说,愣了半晌才道:“是我无礼了,王爷既然想进,便请进吧。”
“皇叔是想让本王自己进去?”谢旋不动,“不必,我在这里等着王上。”
谢旋当然有所思量,如今的局面对央塔加措来说是前脚死后脚也是死,难保不会狗急跳墙。若是谢旋进了城,就怕央塔加措不管不顾,直接劫了他用来威胁魏军,那再想收拾他可就要费些力气了。
央塔加措没有办法,只好吩咐道:“请王上来。”
半柱香的功夫,央塔木卓便出现在了城墙上,他一看见谢旋,两眼都发了亮,喜道:“王爷!”
谢旋看他确实是瘦了不少,心想这孩子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又想了想贺老二这趟从西南回来,怕是要瘦的脱了相了,也不知西南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谢旋这边先发制人让乌惑没有了盟友,想必贺匀那边情况也不会太棘手。
谢旋道:“王上,您怎么样?”
央塔木卓虽然有些鲁莽,但人还算聪明,他领会到了谢旋的意思是在问他,这城中有多少人是他的人,又有多少人是这位东胡皇叔的人。
他道:“我是国主,没什么的。”
央塔加措囚禁央塔木卓一事,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这东胡内部的大多数人还是倾向于央塔木卓,毕竟他是正统的先王嫡子。
因此央塔加措的行为有许多朝臣并不知情,这也是为什么央塔加措迟迟不能对央塔木卓下手的原因,他只想逼着央塔木卓主动退位,如此一来朝臣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央塔木卓这意思便是,他现在已经出来了,央塔加措便不能对他做什么了。
谢旋点了点头:“若是有事,随时告知西北军大营,我谢旋必鼎力相助。”他这话算是给了央塔加措一个很大的威胁,也给了央塔木卓一颗定心丸。
语罢谢旋拉动马绳转过了身,未损一兵一卒,倒也是好事。
贺匀站在医用营内,从中午开始,里面已经陆陆续续送进了几十名士兵。军医还在诊治,不知具体是怎样的情况,但他们心中都有了数,这一定与平白出现的那些黑玲珑也就是说与乌惑国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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