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的当家名叫贺青,字林玄,是本朝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英勇无比,屡立战功,为人一派正气,生来就是副刚正不阿的将军相。
偏生有个二弟,名叫贺匀,名将家族总是忌冲动,忌武断,因此这二公子字明贤,明贤这二字,本意是要他懂得圣贤之道,修养身心。可谁料到,全晋阳城的官家子弟,就属他最不正经,整天流连于风月之地,是万花丛中过,叶叶都沾身。
而这三公子便是方才的少年了,三公子贺敛,字兰天,人如其名,内敛得很,也听话得很,与自家二哥明明是一母同胞,却生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副性子。
贺二公子正在万花丛中嘻嘻哈哈地喝着女儿红,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儿。
贺青新婚,整个贺府忙上忙下了好一阵子,从婚礼的排场到婚宴的设置,从婚服的选择到婚房的摆设,几乎全是贺匀亲自监督着完成的。
这小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最会讨女孩子的欢心。自小便极会撒娇,哄得母亲以及七大姑八大姨都十分喜爱他。过了十五岁,不知又从哪里学到了撩拨女孩子的技能,见到长得标致些的女孩子,他都能把人家哄得开开心心。
物尽所用,贺青看中了贺匀这方面的独特天分,一脚把他踹去主管新婚的各项事宜,一点好处也不给,还威胁说必须让新媳妇儿满意,若是亏待了一丝一毫就等着挨打。
贺匀兢兢业业地干这干那,心里怨念满满:娶媳妇儿的是你,凭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来干?干活也就算了,凭什么干得好没有奖励,干得不好还要挨揍?可鉴于自家大哥的淫威,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一边心里噼里啪啦乱打仗一边该干的活儿也没耽误,最后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好不热闹。
趁着贺青心情好,没工夫理他,这不,婚礼刚一结束,他就偷偷摸摸跑了出来。
“可算是忙完了,本公子这阵子忙里偷不了闲,都快憋死了。”
“贺将军的婚礼可真是大阵仗,都是公子一手操办的?”一名女子边说着边往贺匀的脖子上吹气,吹得贺匀脖子痒心痒哪儿哪儿都痒,他勾起这姑娘的脸,响亮的亲了一口,说:“那当然,本公子亲力亲为办的婚礼,哪有不风光的道理。哎香香,你还真是越来越香了,涂得什么脂粉?”
“当然是公子上次赠的,我省着省着也只用了半个月,可就快没了哦~”这个哦字还拖了个尾音,咬在贺匀的耳边,魅惑力十足。若是放到贺敛身上,此刻怕是会脸烫的晕过去了。
贺匀飘飘然得很,说话的语调都不自觉放慢了:“那有什么,香香要多少,有多少,下次本公子再给你带。”
香香娇嗔道:“公子真是太好了呢,香香好感动。”
其余几位姑娘也道:“只有香香有吗?我们呢?”
“都有都有!”许是那女儿红的劲儿也上来了,贺匀笑了两声,便单手捞起已经贴在他身上的香香姑娘,脚步晃荡着就要往楼上走,嘴里说着:“今晚就香香服侍本...”
嘭的一声巨响,仙月楼的门在众人的眼前轰然倒地,贺二公子的□□思想卡在了嗓子眼里。他迷迷糊糊的往门口一看,正准备开口责难,却见一位身量高大的男子,身着墨绿华衫,一条黑色镶金的腰带束在腰间,腰侧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
那男子踏着方才倒地的门板悠哉悠哉地趟了进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那份淡然,仿佛刚刚一脚把门踹倒的并不是他,只是一双眼睛,此刻正略带笑意的盯着贺匀。
贺匀对上了他的眼神,一瞬间吓得魂不附体,立刻清醒过来,忙把身上挂着的香香一把推了出去,转身便往楼上跑。
那男子掏出一锭银子轻轻往桌上一扔,嘴里道:“赔偿。”便闪身追了过去,成功在楼梯的转角处一把揪住了贺匀的后领,接着大步把贺匀拖上了楼,随随便便找了一个空房间,直接把人往里一塞,砰的把门一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不带犹豫。
方才被无辜推开的香香连不懂怜香惜玉的贺二公子都没来得及抱怨,便双眼发光、面颊泛红的说:“好俊俏,好富贵,好英勇的小哥哥!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啊?”
众姐妹们盯着楼梯口的方向,含羞带笑地纷纷摇头,表示从未见过。
可怜这边贺二公子,被连拉带扯地扔进房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慌慌张张地退到墙角,整个后背严丝合缝地贴住了墙,一双眼睛警惕万分地盯着那男子的动作,慌乱间还咽了咽口水。
那男子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瞥了一眼墙角那人,便自顾自地坐到了桌边。见桌上摆放着一只茶壶以及几个茶杯,他便斟了一杯茶拿在手中,悠然自得地倒到另一个杯中,再倒回来,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整个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沉默地让贺匀脚底发凉。
不出片刻,贺匀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便不受主人的控制,险些从嗓子眼飞了出来。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磕磕巴巴地开口道:“额...这茶具算不得干净,要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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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两只老虎
“你也知道?”那男子本就没有喝茶的意思,此刻还是端坐着,抬起眼来笑着看着贺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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