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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页
    周淮晏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语气染上淡淡的愉悦
    “你明明给了那个异族奴隶那么多,可他还是不为你所用,哪怕封王,对方也半点不动心。你应该很奇怪,是不是?”
    “嗬......”
    老皇帝死死盯着他,
    “因为啊,他怀了我的孩子。”
    周淮晏笑起来,
    “对,他是传说中的阴阳合身之人,虽然表面上是男子,可却能够如同女子一般孕育子嗣。”
    “.......”
    这一刻,震惊之下,老皇帝竟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周泓锦,如果我告诉你,你喜欢的,老二老八,谋逆,一个被镇北王亲手砍了脑袋,而另一个,则是在监狱里畏罪自尽。”
    周淮晏笑眯眯,
    “你会不会当场气死?”
    “......”
    闻言,周帝目眦欲裂,眼白充血,喉咙里因为过分用力,竟是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声响。
    很刺耳,难听极了。
    可周淮晏却完全不准备捂耳朵,他居高临下地,垂眸慢慢欣赏对方的惨状,不过等了片刻,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赤红,漂亮皇子有些微微的失望。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吐血。”
    “......”
    周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一条已经搁浅即将死去的鱼。
    周淮晏太喜欢他这副惨样了,于是他想了想,继续
    “现在啊,你最讨厌的九皇子不但要坐上皇位,还要封一个异族奴隶作皇后,”
    “而且未来,他生下的孩子,也要成为皇帝,皇室的子嗣,每一个,都会混杂你眼中最低贱的血......”
    “你......嗬......”
    如此惊怒之下,周帝终于气得喷出一口血,可他没有立刻虚弱下去,而是硬生生地,支起了头,就像一只死不瞑目的王八。
    周淮晏微微站远了一点,免得被血星溅到。
    “你以为我想气死你?”
    漂亮的小皇子摇摇头,缓缓勾起唇角,
    “周泓锦,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舅舅死的时候那么......那么疼,我怎么会让你死得这样轻松?”
    “......”
    老皇帝死死盯着他,眼神惊怒又疯狂,满口的血混着唾液污了被子。
    “你不是在宣政殿设了个巨大的棺材嘛,唔,还特地准备好了火葬。”
    周淮晏明明笑着,那张昳丽的脸却让人感受到了最森冷的寒意,
    “我这个人啊,天生就懒。”
    他没有说完,因为提及到宣政殿,棺材,火葬,周帝就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可是他不明白,周淮晏为什么会知道。
    但如果对方知道的话,那从当年的宫变开始,云翡就是周淮晏埋伏在他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笑!
    可笑!!!
    他周泓锦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竟是一直在周淮晏的股掌之中。甚至还为对方磨出了一把剑指天下,无人能挡的绝世神兵。
    可无比的震惊和恼恨中,周帝依旧想不明白——
    明明,宣政殿下面的秘密他做得那样隐秘,就连皇后都不知道。
    等等,皇后......
    老皇帝浑身一震。
    然而这时候,周淮晏已经不关心对方在想什么,他只是转身离开。
    晚上,宣政殿坍塌,陷落巨坑,而下面是储备了三米深的油,冬日最冷冽的风雪中,一场滔天大火在皇宫最心脏的位置暴起。
    皇帝寝殿,大火漫天,可没有一个人敢去救。此时此刻,整个京城的人,都能看见皇宫中心爆燃而起的火光。
    周淮晏一身红衣,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之上,他如今站的位置,就是当年宫变之时周帝看戏的位置。
    那晚,若是周淮晏没有想到周帝的杀机,或者阿翡去得稍晚一些,那么踏入这场火海的就会是舅舅。
    冷漠昳丽的小皇子抬头望向天空,这大概是今年冬日,下得最大的一场雪,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雪愈发地大了,那狂风吹拂着他血色的衣袍,猎猎作响,如同一团在暴风雪中肆意生长的一团火焰。
    然而此刻,远处艳烈的火光直冲云霄,甚至破了漫天的鹅毛大雪,一路燃上苍穹,将漆黑的夜空烧得滚烫血红。
    周淮晏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漆黑的眼眸中,风雪终于融化,唯有艳烈的焰火,光芒万丈——
    第二日,周帝驾崩的消息传开。
    曾经辉煌华丽的宣政殿不仅仅是夷为平地,而是陷落于地下,就像是没有填上土的坟墓。
    一时间朝野震动,群臣惶惶不安。
    “......我堂堂大周皇帝竟是落的如此下场啊!!!”
    “定然是有人故意的!”
    “呵,如今局势,还能有谁如此嚣张?!”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大周五位皇子,两位被他杀了,一位被他囚禁作......甚至连陛下都......”
    “......”
    最后,有两三个愚忠的老臣在朝堂之上怒斥,非要彻查到底,讨个说法。
    其中,宰相王振领头,他如今已然快六十,本来几年前就应该告老还乡。可遇上三皇子宫变,异族入侵,他便一直留了下来。
    算是位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的忠臣不为过。只是头脑过分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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