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宗主,当然就只有宗主夫人能进来。
楚照流自诩风流,可在这方面,脑子却实在是很不开窍。
一回生二回熟,楚照流誊抄祭文的速度比之前还快,嘴上也不停:“除了宗主,应该就宗主夫人能进来了吧?哎,谢三,既然我进来了,你说,这是你占我便宜,还是我占你便宜?”
原来你还能想到这层。
那不妨再多想点。
谢酩才感到丝欣慰,就听楚照流道:“说到宗主夫人,谢三,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酩眼皮陡然一跳,直觉楚照流没好话。
但还是压着情绪:“讲。”
楚照流把话憋在心里一天了,抄着抄着,又觉得拖下去也不好,越陷越深可不是什么好事,转过头,轻咳一声道:“就是,那什么,虽说师尊目光如炬,但他说的,也不一定就都是对的,不能迷信师尊。你看离海离药谷那么远,药王那老头是不会同意你和燕逐尘在一起……”
他的声音在谢酩越来越冰冷的眼神里逐渐变弱,直至消失。
谢酩总算知道楚照流昨日那副诡异的神色是从何而来了。
以他对楚照流的了解来看,这人八成还把自己拎了出去,全在琢磨燕逐尘与褚问和他的可能性。
先是误会他和大师兄,再是误会他和燕逐尘,怎么就不往自己身上想想?!
谢酩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简直被气得想呕血。
他怒极反笑,朝前跨了两步,压迫感极重,嗓音也沉沉的:“楚照流,你数人头的时候不把自己算进去?”
楚照流压根就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吃惊道:“我也算人?”
谢酩冷冷道:“你的确挺不是人。”
撩拨人的时候毫无自觉,顶着张无辜的脸招摇撞骗。
他竭力当君子,楚照流偏要勾他做流氓。
不知道是不是受心魔引的影响,心神不稳,楚照流牵动他的情绪越发轻易了。
若是在那场梦里,早就被他直接办了。
蓬勃的怒意撞上楚照流,就转为了另一种欲望。
楚照流傻在原地,没注意到谢酩离自己越来越近,脑子里终于迟缓地冒出了此前完全没有思索过的组合。
大师兄和他,不可能。
燕逐尘和他,呸。
谢酩和……他。
“照照。”
颀长的阴影笼到身前,楚照流茫然地抬头看去。
“张嘴。”
如在梦里的那一幕,楚照流下意识地张开嘴。
眼前一暗,唇上撞来个湿热柔软的东西。
先前那个若即若离的吻,猝不及防落到了实处。
作者有话要说:
再忍还是男人吗?照照还是遭报应了(*^▽^*)
谢酩:想不做人很久了。
(ps:不要学小谢把重要的东西随便给人,也不要学照照,孤男寡男还屁颠屁颠地跟着跑来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第67章
脑中轰地一下,楚照流彻底傻住了。
他被抵到写满祭文的墙壁上,背后是阳刻的上古铭文,凹凸不平,冰冷渗人。
面前的人却很烫。
嘴唇上温热的触感清晰分明,未曾设防微微启开的唇缝如敞开的城门,更加方便了敌军的攻城略池,导致他仓促间只发出声短促的低呼,剩余的声音都被强行咽回了嗓子里,一股热意从接触的地方腾升到脸上,呼吸与意识都被强势地侵吞着,燃成一片。
谢酩在亲他?
谢酩为什么要亲他?
该推开吗?
几个问题直白地跳进脑海,楚照流可怜地睁大了眼,调动不了神思来深入思考这些问题。
比之前那个无意间的吻还要过火。
楚照流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想要推开谢酩,手按在他肩上,脑子里又闪过昨晚看过的那些血色繁复的咒纹,指尖颤了颤,最终又脱力似的垂了下去。
似乎是这个动作取悦了谢酩。
谢酩的动作缓了缓。
楚照流趁机避开了点,得到说话的机会,惊慌地抬眸对上他的眼:“谢……谢酩,你做什么唔!”
那双眼底冷沉如夜雾,含着丝几不可见的微红。
楚照流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领,扇子啪地掉到地上,腰间被轻轻一拧,顿时一阵麻软,脚下就站不稳了,整个人几乎挂在谢酩身上。
他被卷入了陌生又熟悉的暧昧狂潮,几乎要溺毙其中,昏昏沉沉的,甚至没想再推一下谢酩。
只要他推拒一下,谢酩就会放开他。
直到瓜子嗑完的啾啾飞到楚照流头顶,无辜地低下头观察父啾母啾在做什么。
楚照流猝然回神,狼狈地抵开谢酩,总是苍白孱弱的脸色布满了霞红,两瓣薄唇被反复磋磨得发红发肿,眼底弥漫着湿润的水光,楚楚可怜的,整个人活像被欺负狠了。
反倒是站在几步开外的谢酩,作为罪魁祸首,却依旧一副顾盼湛然清风明月之姿,哪怕陷入情与欲中,依旧干净得让人不敢染指。
楚照流的唇瓣翕动了几下,艰涩地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心魔引发作了?”
对,一定是心魔引发作了!
谢酩隔了片刻,才平淡地反问:“如若不是呢?”
什么叫……如若不是呢?
伶牙俐齿的楚大公子一下成了哑巴,呆怔怔地望着谢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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