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死杂种,叫你告状。”
周午还在骂着:
“九师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罚我,我他娘的不要脸?他让我跟他定了不欺你的契,但我不能揍你,不代表别人不行,给我打!”
周午在外门算是修为比较高的弟子,这次宗门大比他也成功进了内门。他向来有不少拥护者,那些人也很乐意为他干这种事。
因此,在他话音落下后,娄娄被其中一个少年拽着衣领从寒泉中拉了出来,丢在地上,随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娄娄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他们不敢用灵力打人,怕真的出了事。但十几岁少年的拳头挨在身上也不好受。
“你他娘的就是个没人要的杂种,有什么资格被九师兄这么护着?我就看你不顺眼,你这样的,烂死在大街上算了。
“你不就是脸好看一点,不男不女的。你这么喜欢缠着九师兄,不会是那什么,怎么说来着,你不会是那种喜欢男人的死断袖吧?哈哈哈……”
娄娄皱着眉蜷在地上,他额头被打破了,血顺着额角流下,淌进了眼睛里。
他看见了一边站着、正看戏还不忘出言讽刺他的周午。
那些话刺到了他。
下一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娄娄突然握住了地上一块石头,随后推开了他身边那三四个少年,举着石头扑向了周午。
周午一时躲闪不及,被他按在了地上,随后脸上就重重被石头砸了一通,破了好大一块。
他痛得大呼一声,还想叫骂,但抬眼时,他却看到了娄娄一双眼瞳变成了血一般的猩红颜色。
他头发有些散乱,血淌在白皙的脸上,配上他那笑容,显得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你最好祈祷,你永远都能压我一头。”
娄娄笑了两声,一双红眸死死盯着周午:
“要是未来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上。我一定一刀一刀、一下一下,将以往所受之辱,尽数奉还。”
“疯子……疯子!!!”
周午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他失声大叫着,下意识用灵力推开了身上的人。
少年单薄的身体被灵力击得飞了出去。
同时,周午脑海中也传来一阵撕裂似的刺痛。
那是他被迫跟秦东意定下的契约。不许欺凌同门,否则便受成倍的反噬之苦。
那痛苦惹得周午在地上抱着脑袋打滚,那些跟他一起的少年见了,也顾不上找娄娄麻烦了,而是手忙脚乱地抬着周午小跑着去了寝舍的地方。
寒泉周围在一阵骚动后,重新恢复宁静。
只留少年蜷在地上,皱着眉闭上眼睛缓了好久。
他只是个没修为的普通人,刚刚周午那一下用了□□分的灵力,惹得娄娄眼前一黑,内脏痛得几乎都要拧在一起。
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反正等他再睁眼时,日头都已西斜。
他闭闭眼睛,还记得自己要去衣坊拿秦仙君天祭剑舞要用的礼服。
他艰难地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伏到寒泉边,捧起一捧水洗了把脸。
冰凉泉水刺得娄娄脸上的伤一阵刺痛,他闭着眼等着那股劲过去,随后睁开眼,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他向曾经对着铜镜练过千百遍的样子,冲着水中的自己笑了一下。
娄娄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从寒泉一路走到衣坊。
他有些恍惚,走路的时候感觉两边的房子都在跳舞,但他没当回事,直到实在晕得不行,他才靠着树歇了一会儿。
但片刻后,他却听到身后的树林中似乎有什么响动。
娄娄放轻呼吸,想着歇一会儿就走,别被后面的人发现就好。但过了一阵,身后那两人的交谈却令他皱起了眉。
先说话的是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那人说话时带着笑,语气油腻又恶心:
“上次给你的聚灵丹可还好用?辅以双修想来效果更佳,想不想再多要一些?”
跟他交谈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弟子,但声音矫揉造作,像是在撒娇一般:
“师尊给的自然是好东西,弟子服用过后修为提升不少,只是可惜,还是没打过九师兄。”
男人笑了两声:
“跟秦东意有什么好比的,你在我心里比他可要强得多。我知道你不甘心,这样,今夜你到我那去,我再给你两件天阶法器好不好?”
年轻弟子低声笑着。
娄娄听着那两人交谈,多少有点不适。
他没忍住,悄悄回头,借着周围草木的掩护看了一眼。
树林中确实有两个人,那个年轻人长相阴柔,娄娄不认识,但年纪大的那个,他却是有点眼熟。
那男人看模样有个五六十岁,长相瞧着温和又慈祥。
这人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通常都是在自己府中闭关,不过娄娄前几日在宗门大比的上位中见过这个人。
那时,有人介绍过他的名字。
他记得那人当时说的,正是清阳山掌门——崇桦。
第061章 浓雾
崇桦是清阳山历代掌门中最低调的一位。
这种低调, 表现在此人几乎没有流传于世的传说事迹,平时也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只有在清阳山有重大活动时才会露面。
就算是娄娄在清阳山待了八年, 也就见过崇桦一眼。
--